“江小兄弟,犬子出言无状,还请江小兄弟饶他一回,帮我刘家这一遭,必有后报!”承运侯刘高宣极为尴尬的走到江成面前,脸上还带着几分祈求的神色。
虽然刘高宣明白,周语堂所说之事,颇有几分吓唬他刘家的意思,但是刘高宣更明白,只要周家狠下心来,周语堂所说,并不是办不到。
此时,刘高宣也颇为后悔,若是他的几个儿子奚落江成的时候,他出言训斥几句,也不会搞到如此难堪、事关家族存亡的地步。
本来江成还没几分火气,但是一听刘高宣这话,那火气立时就腾的飙了上来。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仅仅是一个出言无状吗?
这要是在部族内,这种侮辱都是引起生死决斗的。
江成当时倒是想发作来着,可是自从周语堂进来之后,就没给他机会,反倒是周家人主动的帮他出了一口恶气,他也不好太过纠缠。
可是如今,这刘高宣说得却是如此轻描淡写,江成突地有些明白周语堂的那句话了,‘刘家那兔崽子,太不是东西。’
依江成看,这刘家父子,都太不是东西了。
你看周语堂跟刘家父子,同是受人恩惠之人,为什么做人的差距就这么大呢?
更何况,江成并不是前来挟恩图报的,连占他们半点便宜的心思都没有,先就遭了毒舌。
“你们两家之事,我一个山林蛮子,却是不”
听江成的话头,似乎是要置身事外,刘高宣的脸色立变,几乎是祈求式的疾疾打断江成的话道:“江小兄弟,江小兄弟,还请看在林恩公的份上,帮我们刘家这一遭!”
说话间,刘高宣一把就将在旁惨哼的刘德提溜了过来,一脚踢得刘德跌跪到了江成的面前厉骂起来:“都是你这混账,成天在外边惹事生非,一开口,就给家族惹来麻烦,我恨不得撕烂了你那张臭嘴!”
“快,自个掌嘴,给你们江大哥赔罪!”一边骂,刘高宣一边给刘德后脑勺给了几巴掌,“还有你们几个,马上过来给你们刘大哥赔罪!”刘高宣指着后边的几个年轻人。
在刘高宣的高压恐吓之下,刘家的一帮公子哥们,挨着个给江成道起了歉。
“啪啪!”
“江大哥,我开玩笑惯了,你别往心里去,我生就一张烂嘴,啪啪!”刘德狠命的给自己扇着嘴巴子,哭丧着脸给江成道歉。
他哪能想到,一个山林来的蛮子,就能将他逼到这个地步。
不过,嘴上说道赔礼道歉的话,可是刘德那眯起来的小眼睛中,却闪烁着怨毒的光芒。
“江大哥,我们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啪啪”
“江小兄弟,你什么时候气消了,你再让他们喊停,只求你看在林恩公的面上,帮我们刘家这一遭。”
一时间,满大厅都响起了刘家几个公子哥自个掌嘴的啪啪声,谁要是掌得不够响亮,刘高宣上去兜头就是一巴掌。
那刘家公子站成一排站在江成面前掌嘴的场景,可是稀奇到家了。
这掌嘴声,却将江成逼得有些为难。
周语堂主动给江成出气那是一回事,但是要江周挟恩图报,向周语堂提要求,那种事,江成可做不出来。
更让江成无奈的是,刘高宣方才竟然搬出来了已经亡故的阿公,江成真想冲刘高宣吼一句——无耻!
早知现在,你当初干嘛去了?
刘高宣一声又一声的提起阿公,还有啪啪的掌嘴声,让江成只能将目光有些无奈的看向周语堂。
若不是有阿公这份香火情在,江成哪会管他们刘家的死活,早已甩身出门,哪怕你们扇烂自个的嘴巴。
周语堂也是聪明人,这一会,老早就看出了江成与刘家的关系,本来,他突然间的要置刘家于死地,就是要为江成出头的。
如今江成既然表示要放过刘家,那他也乐得退让,毕竟他所说的那个置刘家于死地的手段,也不是轻易能够施展的。
“看在江兄弟的面上,这一次,我就放你们刘家一遭,不过,该有的赔偿却是绝对不能少!”周语堂说道。
闻言的承运侯刘高宣大喜,忙道:“一切全凭周总管安排!”
江成听着却有些纳闷,怎么这周语堂跟他老爹全都是做总管的?
“有江兄弟的面子在,十倍的赔偿我们也就不要了!
你家那兔崽子砸了我们一家店铺,同等规模的,就赔两家吧。这三天的损失,姑且就算万两白银吧。”
说到这里,周语堂神情厉然起来:“杀死了我周家三人,打残七人,杀死的三人,每人赔一所宅子,其它所有人,每人再送上千两白银的抚恤。”
闻言的刘高宣立时倒吸了一口冷气:“人市上,一个精壮的奴隶也才百两银子”
不等刘高宣说完,周语堂眼睛一眯,森然道:“怎么,你有意见?就这,还是看在江兄弟的面上,须知,我们最早订的抚恤银子可是每人五千两。”
“不敢,不敢,没意见,我们照付,照付!”刘高宣急忙答应,一脸的肉疼,这份价码,哪怕是对于他们侯府,也是一个极大的数额。
不过比起之前开的那个十倍的天文数字相比,至少还能接受。
“那就好!”
说到这里,周语堂狞笑一声,走向了正在自掌嘴巴的那几个公子哥,“不过公爷说了,我周家的人,不能白死,该流的血还是要流的!”
说话间,双手如闪电般的探出,‘咔嚓’的脆响声就猛地响起。
杀猪般的惨叫声,就从刘德的口中嘶吼出来。
当刘德看到自个亮着骨渣、鲜血狂喷直接断成两截的双腿的时候,眼睛一翻,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