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啪了啪手,周语堂仿佛没事人一般,在晕倒的刘德身上擦去血污,然后又冲脸色已经铁青的刘高宣道:“首恶已惩,那日随刘德行凶的十一七人,还请刘侯早日送到府上,好让我们祭奠英灵。”
突地,一直默不作声的周老总管突地阴恻恻的插了一句,“当然,若是刘侯舍不得,我家公爷自会派人来拿,不过,到时候死多少就难说喽!”
“语堂啊,好好的招呼江小兄弟。咱们镇国公府,向来是有仇必报,有恩必还,你可不能怠慢了!
我估摸着,过了这两三天,等公爷有空了,必会亲自设宴感谢江小兄弟的救命之恩。”说完,周老总管放下手中把玩了许久的茶盏起身,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但是侯府大厅内,尤其是刘家人,就被是被雷给劈傻了一般——镇国公的救命恩人?
他们竟然一开口就往死里得罪镇国公的救命恩人?
这世上,还有比他们更傻的人吗?
江成却是看着大摇大摆离去周老总管,暗赞了一声好威风,好霸气。
仅仅父子俩人,就将一个侯府逼到了如此地步,当真了得。
二人背后的势力,岂是一般?
“走,江兄弟,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了,你初来碧元王城,我这做哥哥的,必须得摆酒做东,走,上凤舞楼!”
周老总管一走,周语堂就熟络异常的要拉江成出门,江成却是微微顿了一下道:“周大哥,我来刘家,还有点事要办!”
周语堂一楞,随即愕然道:“那我回避?”
“不用!”
说话间,江成转向正急急给儿子刘德治伤的承运侯刘高宣正色道:“刘侯,我此次前来,却是受阿公之托,来取二十八年前阿公寄存在这里的师门信物!”
闻言的刘高宣骤地一惊,“你来取那黄”话了一个字,刘高宣骤地打住,急急改口道:“你是来取林恩公留下的师门信物的?”
刘高宣的神情,让江成纳闷了一下,遂即点了点头,“没错,这是阿公的遗嘱!”
一旁的周语堂闻言神色一动,刘高宣却是骤地露出了极其为难的表情。
“江兄弟,这件事却是有些难办!”
“什么?”
江成跟周语堂同时勃然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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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兄弟,犬子出言无状,还请江小兄弟饶他一回,帮我刘家这一遭,必有后报!”承运侯刘高宣极为尴尬的走到江成面前,脸上还带着几分祈求的神色。
虽然刘高宣明白,周语堂所说之事,颇有几分吓唬他刘家的意思,但是刘高宣更明白,只要周家狠下心来,周语堂所说,并不是办不到。
此时,刘高宣也颇为后悔,若是他的几个儿子奚落江成的时候,他出言训斥几句,也不会搞到如此难堪、事关家族存亡的地步。
本来江成还没几分火气,但是一听刘高宣这话,那火气立时就腾的飙了上来。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仅仅是一个出言无状吗?
这要是在部族内,这种侮辱都是引起生死决斗的。
江成当时倒是想发作来着,可是自从周语堂进来之后,就没给他机会,反倒是周家人主动的帮他出了一口恶气,他也不好太过纠缠。
可是如今,这刘高宣说得却是如此轻描淡写,江成突地有些明白周语堂的那句话了,‘刘家那兔崽子,太不是东西。’
依江成看,这刘家父子,都太不是东西了。
你看周语堂跟刘家父子,同是受人恩惠之人,为什么做人的差距就这么大呢?
更何况,江成并不是前来挟恩图报的,连占他们半点便宜的心思都没有,先就遭了毒舌。
“你们两家之事,我一个山林蛮子,却是不”
听江成的话头,似乎是要置身事外,刘高宣的脸色立变,几乎是祈求式的疾疾打断江成的话道:“江小兄弟,江小兄弟,还请看在林恩公的份上,帮我们刘家这一遭!”
说话间,刘高宣一把就将在旁惨哼的刘德提溜了过来,一脚踢得刘德跌跪到了江成的面前厉骂起来:“都是你这混账,成天在外边惹事生非,一开口,就给家族惹来麻烦,我恨不得撕烂了你那张臭嘴!”
“快,自个掌嘴,给你们江大哥赔罪!”一边骂,刘高宣一边给刘德后脑勺给了几巴掌,“还有你们几个,马上过来给你们刘大哥赔罪!”刘高宣指着后边的几个年轻人。
在刘高宣的高压恐吓之下,刘家的一帮公子哥们,挨着个给江成道起了歉。
“啪啪!”
“江大哥,我开玩笑惯了,你别往心里去,我生就一张烂嘴,啪啪!”刘德狠命的给自己扇着嘴巴子,哭丧着脸给江成道歉。
他哪能想到,一个山林来的蛮子,就能将他逼到这个地步。
不过,嘴上说道赔礼道歉的话,可是刘德那眯起来的小眼睛中,却闪烁着怨毒的光芒。
“江大哥,我们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啪啪”
“江小兄弟,你什么时候气消了,你再让他们喊停,只求你看在林恩公的面上,帮我们刘家这一遭。”
一时间,满大厅都响起了刘家几个公子哥自个掌嘴的啪啪声,谁要是掌得不够响亮,刘高宣上去兜头就是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