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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离开呢？女人只要嫁了人，就是一辈子了，她不明白女儿怎么敢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而知县夫人，也好像完全不意外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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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老三也已经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叫骂道，“你个烂了心肝的臭丫头，想找死是不是！你他娘的不孝顺老子，还想撺掇着你娘跟老子散伙，你他娘的还读书？我看你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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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姑用力擦去脸上的泪，“就是因为我读书，我才更知道什么是是非对错……你扪心自问，这些年我娘过得是什么日子？你有善待过他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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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自己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的母亲，扑过去拉住她的袖子哭道，“娘，担惊受怕的日子，你难道还没过够么？您忘了他平时都是怎么毒打咱们的么？忘了两个妹妹是怎么死的了么？！您还在犹豫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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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老三得意洋洋地冷笑，“你个逆女，打是亲骂是爱，你娘不定还高兴被我打呢！”他冷嗤一声，“想跟我和离……我呸！就是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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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绣姑娘忽然高喊一声，“宋夫人，求您给民妇做个人证，让我跟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和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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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像一滴水滚入烧沸聊油锅里，众人顿时炸开了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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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热闹归看热闹，骂郭老三归骂郭老三，可这和离却是另外一回事了。有道是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亲……众饶目光齐刷刷落在杜容芷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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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本朝的律法，夫妻双方要想和离，至少要有两个证人，此时杜容芷的态度就显得尤为关键。她要是答应做这个人证，再想找第二个，第三个……虽然不易，但也绝不是什么难事；可她要是不愿意，其他人就更不可能出这个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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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她的脸上依旧波澜不惊，只看着绣姑娘，平淡道，“你确定要跟你丈夫和离？不会后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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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绣姑娘在绣姑的搀扶下站起来，“民妇想好了——下半辈子就是讨饭，也好过被这个没人伦的畜生作践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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