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湘湘骨子里原就是个极肆意妄为负骄傲的人,从前一旦有个不顺心合意不说伤别人就是伤自己的事做起来都毫不犹豫毫不手软。
如此又哪里会被一两句话威胁,倒是这两年多有收敛脾性不常犯起偏执,这会儿经了这一遭竟阴差阳错勾起了深埋于底久不露于人的郁躁来!
她脸上只是笑,看起来又温柔又缠绵,被丢在地下软软无力,是在寻常不过的一个弱女子,但是眼神却不是那么回事。
她又用那种高傲淡漠厌烦的眼神盯着李庭舟,撑着站了起来,扒开李庭舟的手,顺手就反甩了他一耳光。
啪地一声清脆的声音,明湘湘却不当回事,那神情举止淡然得不能再淡然,哪有一点害怕,反而很是欺辱人。
“你长大了了,有本事了……你这般出息,就该好好当你的李大人,怎么偏生要跑到我跟前来,你认为我该怕你还是该巴结你?嗯?”这声音又轻又柔,语速缓缓。
过了一会儿,明湘湘动了动身,换个姿势压着腿坐着,李庭舟离她很近,然后她又再靠近一点,抬起手抓着他身前一缕头发,顺着把玩,再次开口,“你亦同我住过一段日子,怎生还是分毫不懂我,庭儿,我既以前能教你,现在便是依旧能教你,杀我?来,动手试试,且让我看看你有多大的仇恨。”
她像是放开了什么,不同以往勉强守住那些规矩矜持,而是纵出了本性。
这一路,从淄尧到燕城,许是早已失了耐心。
去同李庭舟虚与委蛇求人放过,明湘湘兴许更愿意早撕开早托生。
李庭舟呢,他眼下这副黑暗沉沉山雨欲来的模样,叫随便拿一个人来都恐吓得双股战战,恨不得即刻远离。
明湘湘却丝毫不惧。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也不知过去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