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死士日记 星柳南平 1255 字 9个月前

来人的影子越来越近但是却没有发出声音,模模糊糊中我看到了来人的白胡子,这样的人应该只有一个,至少我只见过一个,岐黄先生。我想要将扼住小黑个子的手抓的更紧些,但是手中却抓了个空,唯一的筹码没有了。

“小子,我看到你的飞爪了,没想到你们还有人呆着这里?年纪轻轻可不要如此狠辣,生命可是很有价值的东西。”岐黄先生的声音很低,说话很慢,但是却很有力量,义正言辞的语调让人愧疚。我有心想要张嘴说些什么,但是却有忍住没有开口,我想起了师父的一句话,“狮子从来不会和老鼠讲道理。”没错,我和岐黄先生不论在身份和实力上,都相差的太多太多。

我的眼前越发的黑暗,甚至快要看不见影子,岐黄先生开始带着小黑个子离开,模模糊糊的,但是我知道,他们越走越远,我的心中升起了一阵失望,死亡如此的近而且又如此的无奈,但是我根本阻止不了。

“当一个死士,不是接受死亡,而是捍卫死亡的权利,就算眼前的是刀山,至少也要拼上一拼。”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虽然我已经看不见了,但是耳边传来的声音和脚步,甚至气味都让人太过熟悉,除了日夜教训我们的师父,我想不到还会有谁。这一刻我的心里突然安定了下来,或许不会死了吧。

“岐黄先生,这只幼崽是我弟子的猎物,而这次的魁首我可不愿意就这样看见他死了,我想先生您也不会愿意吧,所以,还请先生留步,赐药。”如同我的想法一般,虽然我不是个让师父满意的弟子,但是师父终究还是站了出来。这种感觉,或许叫做安定吧。

“司马仲,你只是一个教官而已,负责训练这批死士,难道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了外面那些师徒吗?而且,你好像不适合出头吧,申不害早已经取代你们了。”岐黄先生缓慢的说道,突然提高了语气:“再者来说,你就真的那么肯定可以留下我吗?”

“司马仲已经是过去式了,先生还请不要如此称呼,我现在叫隹仁而已。这个孩子是我很喜欢的弟子,还望先生不吝赐药。我相信他会成为昭候的得力助手。”师父话语中带着一些让我捉摸不透的味道,后来慢慢想起,或许这些味道叫做经历和时间。

“他只是你的学员,但是他是我的弟子,他有着传承我医药的天赋,而现在他少了两根手指,如此说来,我做的可有错?”

“未有姓名之前,他们所有人都只是谷内的普通人,没有谁不一样吧。难道先生不知道吗?这可是先生,申大家,昭候,临将军共同拟定的东西啊。”

“隹仁,好名字,但是当年也可是司马大家,规则和约定都只能约束弱者,你不会不知道吧?”

“如此说来,那就得罪了,岐黄先生。”话语刚落,兵刃的碰撞声就传到了我的耳中,杀气,一种凝重感让人甚至抬不起头来。

隹仁的武器是一根铁棍,仅仅三指粗,半人来高,说是一根铁棍,其实更像一根粗一点的教鞭,棍上布满了花纹,闪烁着寒芒,但看起来就卖相不熟,整个国内,或许再难找出如此做工的武器。

“司马大家的陇花杖,没想到我老了还可以在看见。看来,也不算白活啊。”岐黄先生看起来倒是没有什么担心,迎接陇花杖的武器只是手中的一根拐杖,拐杖通体漆黑,木纹显示出了它的坚固。

隹仁的武器重重的撞击到了岐黄先生的拐杖之上,发出巨大的响声,一根木头和铁的触碰居然发出了铁器相撞的声音,没有人变招,也没有人退后,隹仁的右脚微微弯曲,地上留下了深深的脚印,另一手也抓住了陇花杖的杖身。双手持续的用力,口中说道:“岐黄先生,得罪了。”

“哈哈哈哈。”岐黄先生豪迈的笑着,笑声中充斥着傲气,远远的拜托了开始弱不禁风的老迈模样。“我虽已年迈,但尚且能战,如果你想用力,那不妨一试。”说着双腿半弯,直直的扎了一个马步。仅仅一只手就抵住了隹仁向前推进的双手。

“先生成名已久,我绝非对手,卖力相战,只怕让外人占了便宜,不如留有用之身,定个章程如何?”隹仁慢慢的说道,言语之中皆是对于岐黄先生的称赞和恭维。

“人都说,司马仲自傲无比,如今怎成了这副模样,既然如此,如果,我退后一步,我便败了,如何。”岐黄先生的话中满满的得意与骄傲,在当时的我看来,这个老头子恶劣如此,只是沽名钓誉之辈罢了。

隹仁一掌拍在了陇花杖上,手中使劲旋转,整个陇花杖眼见的旋转了起来,如果旋转起来。岐黄先生除了退后,就只有松开武器了。岐黄先生单手向后收了一点,接着重重的向前一推,还未旋转起来的陇花杖反而被打了回去,隹仁张开双手接住了被打过来的陇花杖还后退了半步。

隹仁此刻的难受只有自己和岐黄先生知道,岐黄先生的力气不大,接住陇花杖很是简单,只是其中蕴含着一股暗劲,这滚暗劲连绵不对,如同波涛,潮水,不停的冲击着隹仁的身体,如果不后退半步,那么隹仁不知道能不能忍住口中的鲜血。

隹仁脸上挂着笑容,飞快的再次奔袭到岐黄先生面前,隹仁很清楚自己和岐黄先生的差距,岐黄先生很好的保持了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像很多老者被身体拖垮了自己的身手,隹仁看了一眼手中的陇花杖,突然叹了一口气,仿佛下了什么决心。或许是因为太过关注,或许是因为回想起了什么,隹仁没有主要到自己叹气时岐黄先生的笑容,那种笑容,如果硬要形容,应该是欣慰。

两把武器再一次的碰在了一起,岐黄先生依然直立着手中的铁木杖。而隹仁双手各持一段,用力的横向向前抵着。接着隹仁的右手持手端一拧。左手对着杖身用力一拍,一根完整的陇花杖分成了两截,两截中间连着一条线,随着隹仁的掌力,左手端的杖身围绕着铁木杖旋转,中间的线牢牢的捆住了岐黄先生的铁木杖。接着趁着岐黄先生愣神的时机,隹仁抓住了快要停下的左手杖身,此刻杖身离岐黄先生的身体只有一点点的距离。

就在这时两个人都退后了一步,隹仁按下了陇花杖身的一躲花瓣。杖头冒出了一根铁刺,刺间闪烁着寒芒。刺剑距离岐黄先生的胸口和脸,只有一步半的距离。

“先生,承认了。还望先生赐药”师父,也就是隹仁张口说道,话音刚落,身后传来咚的一声,师父的成功代表了我的活着,而早已承受的不住的我,放下了心,也不怕打扰了他们的对战,腿一下就软了,眼前出现了一片白光,然后,我就晕倒了。

我不知道师父有没有担心,是不是跑着过来看我,因为,我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