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并遵行。”
“若是号令冲突呢?”
“”
“你当如何?”
冬缘柳眉倒竖:“你还传旨不传?”
“呦呦呦呦还急了,别告诉我你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得嘞今天你不想考虑也得考虑了!”说着我一展法旨:“教主有旨,梦幽村久居消弭州,却视回龙教威仪如不见,不礼不拜,又借鸡犬琐事缠闹春殿,数扬欲举灭教之狂言,并于春殿主峰纵火。今为护我剑宗声誉,回龙威严,法令杀堂堂主冬缘,即日起兵梦幽村,火烧挫土,以表警示!”
冬缘率众大拜:“属下接旨。”
我一边将法旨交给冬缘一边说道:“梦幽村村长曾力敌回龙开山祖师,更有无数高手隐居其中,本座估计你们这次是有去无回了,杀堂终于可重回春殿怀抱,本座很是痛快呀却不知冬缘堂主何时下山?教主他老人家怕你们抗命不尊,等着我回话呢。”
冬缘既然已经听到了风声,想必也在烦心此节,果然经我一提,冬缘面色微变:“事关重大,本座需上禀掌殿再多定夺。”
我看喜春:“冬一栋真牛b,教主的法旨还得他批准才好使。”
喜春笑嘻嘻的附和:“这个茬我会接,嗯冬殿这是不把教主放在眼里呢。”
我咋舌:“咋整这么接呢,你得先说杀堂原来只是表面效忠教主,然后再说冬殿不把教主放在眼里,这样才能把他们全带上,一个都跑不了。”
喜春哦了一声:“挑理离间这类事,我还是不太习惯。”
我说你慢慢学,然后对冬缘道:“法旨也传了,我这就给教主回话去了,留步别送,我们自己走就行。”
冬缘还欲说什么,我却招呼一声:“小的们回山了,今晚吃火锅瞧热闹,冬殿要倒大霉喽。”
冬缘在背后叫我:“站住!”
我跃上龙首。
“你等等”
护法弟子仪仗升空。
“请留步”
青龙升空,雨露淋降。
冬缘一咬牙一跺脚:“掌殿大人请留步,属下有事禀报。”
我人在空中冷冷笑道:“不嘴硬了?不装b了?不跟我玩高冷了?没听到我已经下令回山了吗,有啥事自己来主峰找我,记得要快,吃了饭我还要到教主那挑拨离间呢,走了!”
“掌殿闹春,法驾龙阳宫!”
冬缘面色瞬息数变,终于是以大礼拜送:“属下恭送掌殿”
小样儿吧,想当年老子一露面,北台寡妇村全村没人敢出门儿,还收拾不了你了?
{}无弹窗“诶呀闹春你没正经,真的假的呀?”
“我哪能骗你,但你可别给说出去哈。”
“羞死人了,没想到刘堂主竟还有这隐疾。”
“来,本座给你看看手相,说不定你也有啥病呢。”
“讨厌了闹春,怎么胡乱抓人家手儿,撒开撒开”
我坐在镇山青龙龙首之上,将教主法旨卷成一卷插在脖子后边,跟着喜春有说有笑有耍有闹,而杀堂上自堂主,下至护法掌事外门弟子,都老老实实的跪在杀堂山封顶,不敢稍有一动,如此情形已经有一个多时辰了。
杀堂堂主冬缘是冬殿的人,他可以对我这个春殿的代职掌殿不尊不敬,可以缺席四堂见礼,也可以旁观香堂冲山起义而不顾,他可以任意的轻视我,侮辱我,但是他不敢这样对张殿心。我今天正是代表张殿心来的,他就必须以礼相待,我又怎么会放过这样一个调教下属的好机会呢。不是贼牛b么,来,闹春哥哥让你牛b个够。
我人在高空四下而望,故意提声对喜春道:“回山至今已有不少时日,这沙堂山本座还是第一次来,喜春宫主,本座听说这里现在从人到物没有一样是春殿的,可有此事?”
喜春冷冷一笑,高声道:“可不是么,冬殿威风的很,当年不但夺走了杀堂的征讨大权,更强占了杀堂山,还将堂中旧部尽数驱散,十年下来,满山的猫猫狗狗可都是人家冬殿了的呢。”
我哈哈大笑:“幸亏今日有教主法旨护身,不然我这春殿代职掌殿岂不是要被他们赶出去?机会难得,喜春护法,便劳烦你随本座在高处游览一番吧。”
之前喜春见我有意为难杀堂门人,乐得不行,听我又有提议,虽不明原因,但料来定又是一些折磨人的主意,当即应是,引着护法弟子围着杀堂山转了起来。
“这里便是我们回山时路过的整军坪,掌殿可还记得当日教令之下四殿列阵相迎,这杀堂就是以冬殿门人的身份出席的呢,你说是不是好不要脸。”
“哦?还有这事?本座不记得了,我之记得你在这跟我使性子来着。”
“烦人呀你,不许提”
“不提就不提呗,前面是什么地方?好生整齐壮观。”
“这片房屋是杀堂的弟子门厅,杀堂在被冬殿抢占之后便广收外门弟子,如今弟子人数比春殿整体还要多,不知道是不是按了什么不轨之心。”
我摇头:“宫主言重了,杀堂当是如此啊,不然怎担得征讨重任。这里又是何处?那边也是好风景。”
身在高空,绕山转上一圈不过片刻,我意犹未尽,便又转了一圈,一圈之后又是一圈,三圈过后已经换做我来为喜春讲解了。而杀堂山封顶跪拜的门人弟子,因受礼法所限,不敢背身或侧对教主法旨,又不能起身,只能跪在地上跟着我们一圈又一圈的转身子。我有意绕着小圈,不但转的快,青龙行经所布下的雨露好似一场连绵不绝的小雨,把杀堂众人临成了落汤鸡,法旨之前提气运功也是不敬,所以只能干挺着。我用心的画着圆圈,尽可能做到雨露均沾
一众护法弟子多曾收到过杀堂门人轻视,如今将这些看在眼里,好笑之余大为解气,兴高采烈的陪着我一圈一圈的转,毫无怨言。喜春更是笑的花枝招展兴趣盎然,看她那得意的样子,我都替杀堂的人来气。我就更烦人了,我还往下吐痰呢,咋地?我们村就这习惯!
待转到二十圈而的时候,别说是杀堂门人不堪折磨,我都转迷糊了,见时辰已是不早,便下了令,在护法弟子的引领中落了下去。
从龙首上跳下,我踱步到接旨阵前,刚刚远在高空我也没注意看,这才发现所有的杀堂弟子竟然都穿着雪白的冬殿制服,脸上也都带着一副银质面具,看不到样貌。
阵前一人垂头伏地:“杀堂拜领教主法旨。”
我大声问:“谁在说话?娘们儿唧唧的,能大点声不?”
“杀堂堂主冬缘拜领教主法旨。”
我大骂:“听着还是个娘们儿动静,这一个个都穿成一个模样,我哪认得出?杀堂堂主何在?把手举起来!”
阵前所跪之人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的举起了右手。
我哼了一声,跟我装高冷,比你更冷的我又不是没见过!
我走近冬缘,他始终低着头。至不至于这样啊?都面对面了也不问候一声,我俩有仇啊?我心中有气,抬手就往他的面具抓去:“都带个这破玩意,我哪知道你是不是冒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