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估计他是肯定不会告诉我的,但我十分好奇,是什么样的事情可以让徐邦华说出这种板上钉钉的话,甚至不惜冒着被我大幅杀价的风险。
不用问,肯定很北台技校的利益有关,换句话说,就是和北台内的异能者组织有关。
关系到异能者组织这么敏感的事情,会不会和我的救世任务有联系呢?
我把萌生出的新想法压在心底,打算以后再仔细追查,眼前需要巩固现有战果。
现有的战果包括新校审核通过、与北台技校深度合作的机会、保住庄志远并和他形成亲密联盟、确认洋剑的安全,以及必然会逐渐体现出的我个人的影响力提升。
接下来我开出了我的条件,当然,没能得到全部预期收益的我,也不会再给出什么爽快的价格。
“3000万。”我竖起三根手指,也做出不容商讨的姿态:“我可以利用自己的关系和影响力,让你们今后每月向养老院少交3000万的赔偿金。”
“什么!”徐邦华和男女秘书同时拍案而起,吓的文氏兄弟头发都竖起来了。
这是嫌少吗?果然是我太轻视他们的经济危机了。
“200万……”徐邦华嘟囔了一句,之后再次重复:“200万……”
什么意思?再加200万,这个倒是可以考虑。
“我们的预估是200万啊”徐邦华哭了,没有酒醉之意,是发自肺腑的老泪纵横:“本想着靠你的关系,每月能少交200万就行,这200万足以改善教职工的工资福利问题,没想到你…没想到您老一下就承诺了3000万,这是再造之恩呐!!!”
看徐邦华的架势恨不得爬桌子上给我磕一个,男秘书死死的按着他,既激动又谨慎的问我:“闹春校长,您…您不会是开玩笑吧?每个月200万,一年下来就是2000多万呀,这么大的人情,养老院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老流氓能卖给你吗?”
我纠正他:“不是200万,是3000万,一年应该是3亿6千万。”
男秘书不会接话了,愣了半天也要跟徐邦华往桌子上爬。
小学姐一双小手起劲儿拽着他俩的裤腿,同时向我问了一个出乎意料之外的问题。
“你还有能量的对吧,还能再帮我们抹账对吧。江湖规矩,我罚酒,你抹账,来不来?”
她说的这个确实是北台道上的规矩,一般是还账实在还不起了,就拿酒顶,人家说怎么喝就得怎么喝,喝不死就按说好的每杯多少钱抹账。婚礼上也偶尔会用上,新人向土豪长辈要红包,不过钱比较少,一杯几百几千的。
我有些不明所以:“不…不用了吧,我们可以谈的。”
小学姐摇头:“3000万已经很多了,但我还想要更多,同时我又不能接受你无偿的帮助,那就按你们北台老户的规矩来!”
她突然一发话,徐邦华和男秘书竟然没有阻止,愣了一下之后马上附议支持。
我也不好太驳人家面子,心想就依着他们意思一下,适可而止呗。
“那行吧…你们说一杯多少钱?”
徐邦华和男秘书都看小学姐,小学姐一咬银牙:“我们每喝一瓶,你就多给减300!”
我哭笑不得:“别了吧,真的,我这一瓶酒也不止300块钱呀。”
作为一名合格的备胎,应该具备怎样的心路历程?
那是一种自哀自怜,又酸又苦的美妙感觉。花魁跟我说过,对备胎的成全,绝对不是满足他们的情感需求,更不是打个巴掌给个甜枣,而是迎合他们的心理,满足他们那不容外人触碰的扭曲情节。
我是不太懂这种复杂的情感,但有一句我是听懂了,又酸又苦是吧?那工作餐就做柠檬苦瓜汤!记得给审核团的老师多盛点啊,满满的,杠尖儿!
我和徐邦华的伙食就简单正常的多了,陪同我出席的有花魁和东方抚琴以及文氏兄弟,他只带着贴身男秘书和那名小学姐,哦我猜到他俩是什么关系了。
果然是一名合格的校长,符合行业做派
午餐设在了我那摆满奖杯锦旗的中医院风格的办公室,换做是别人当校长,用这样风格的办公室肯定会受人非议,我就不一样了,我有中医背景,别说是这种风格,我在校区里起个药园子住都符合人设。
可惜我的观点不代表大部分人的观点,徐邦华一行从进屋之后脸色就一直不大对。徐邦华是一副自省怀疑的表情,满脸都透露着自己是不是看错人了的担忧。男秘书是一副大开眼界的样子,不时点头赞叹,好像在说这样的人都能当校长,我还有什么好为前途担心的。
小学姐一路捂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整了一出文艺式嘲讽
东方抚琴他们也都不是一般的尴尬,关于校长办公室的装修风格他们没少劝我,可是架不住我主意正,就喜欢这浮夸的。
一切异样的情绪直到酒菜上齐,徐邦华吃了第一口菜之后才算打住。
他口中轻轻咀嚼,惊奇一声:“嗯?这…这是爱丽的手艺呀”
我挑起大拇指:“徐老好品味,这一席正是出自我的班主任爱丽老师之手。”
“她怎么会在你这里?”
我客气的让大家边吃边聊,亲自为徐邦华倒上了一小盅老茅台。
“有些话学生本来不该乱说,今天徐老刚好问到这里,那学生就多嘴几句。徐老尊为北台技校的副校长,对手下教职工的经济状况应该很清楚,每个月工资加奖金才3000多块,学校只管一餐,住宿问题只有象征性的少量补贴,这样的条件在小澳门实在是不好生存呀。”
“学生能力有限,看到问题之后便想尽量帮助这些优秀的教职工增加一些收入。不存在挖墙脚的问题啊,每周只在周六周日为愿意到我这兼职的教职工安排一些工作,工资标准也绝对不存在行贿嫌疑,都是按照斯曼集团的工资标准定位的。”
我简单把情况说了,徐邦华听着我的话连喝了八盅酒,小酒盅很难平息他的心事。
能没有心事吗,这节奏都是我提前设计好的。
“闹春校长费心了,这样也好,只要不违反校规,让他们在休息时间来你这里兼职,总好过在校内乱开培训班。”
我故作担心:“您…培训班的事儿您老知道呀?”
徐邦华苦笑:“能不知道吗?校董层里面都有开班的。没办法,工资实在太低了,不自己找出路真没法生活。作为校领导,我们既然没能力解决工资福利问题,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怕是与校规小有冲突,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徐邦华的话引来了男秘书的眼眶湿润和小学姐的唉声叹气。
我心说人家领导秘书手里没学生,开不了补习班可以叹气,你个小学生跟着凑什么热闹,搞的好像比徐邦华还操心上火一样,真会舔!
我继续按照节奏把话题引下去:“北台技校这么大的家业,除了学费收入,行业的补贴也不少,据我所知北台技校各大学院独有的半工半实习的教学模式,每个月也会带来几千万的收益,为什么还会面临如此困难的局面呢?”
徐邦华看了看我,还是自己说出了口:“闹春校长见识广博耳目通透,应该听说过北台养老院这个组织吧。”
这就说到正题了。
当着聪明人我可不敢过分的装糊涂:“当然知道,不但知道还很熟悉,比你们之间…还要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