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辛苦啦,我今天累得不行,先去房里了。”
“嗯,你去吧,也没几个碗,我等会就过来。”等他们都走了,沈安秀才默默站在那里发了会呆,默默的洗起碗来。
她对自己说,“沈安秀,你可以挺过来的,安姐儿说,我们自己的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里,你一定行。”
沈安安回到房间里后,想着今天发生的种种,不由得心思起伏。想睡觉,一时又睡不着,便坐在那里拿着白纸和笔,想将计划书,再修改下,将最后的版本给敲定。
却没想到,刚写了没几个字,曹氏竟然跟进来了。
看到曹氏,沈安安不免显得有些意外,因为一般情况下,曹氏不大会进她的房间,除非是有什么事情。
本来沈安安想写计划书的手,便停了下来,朝曹氏看了过去。“娘,你今天怎么有心情来坐坐?”
沈安安以为曹氏一定气的睡不着觉,找老爹发牢骚或者求安慰才是。
“怎么,你是我闺女,你的房间我就不能来了?”曹氏不由瞥了女儿一眼。不其然的看到房间里的布置,好像自己有些不认识了。
这才几天啊,怎么房间变漂亮了。
以前这个房间里,黑布隆冬的,整间屋子里都有股霉味。他们这个房子当初买的是人家不要的旧房子,里面的东西几乎都是原来主人的,没有换过。
这里地势处于背阴之处,常年见不到什么太阳,加上住进来后,懒得收拾,难怪这屋子里的东西,到处都散发出一股霉味。
现在整个屋子似乎亮堂了许多,而且屋子里的霉味闻不到什么了,竟然有股淡淡的花草香味。曹氏觉着十分新鲜,忍不住深深的吸了口气。“妮子,你这房间放了什么宝贝东西啊,闻起来竟然这么香。”
好像也没看到她做了什么啊,怎么着屋子就不一样了?
“哦,是干花,我放在房间里去味的。”这些干花制作起来很简单,就是买一些花将其放在阴凉通风的地方自然晒干。然后再屋子里放一只长形的竹篓,或者买一只长颈花瓶,将这些品种不一的干花,放在房间的角落里,就可以做为摆设了。
干花虽然变干了,香味却还在,而且干花,放在屋子里不会枯萎,就不用每天打理了。
沈三郎没想到,自己就坐在旁边听着老婆孩子唠嗑,也能躺着中枪。忍不住看了她一眼说:“现在才知道我的好了,亏得你对我还那么凶。”
这边沈安秀和沈安安都忍不住有些好笑,不知何时,她们的老爹,竟然一会开起玩笑了。
“瞅瞅,你这个得意劲,我嫁给你的时候,你们家里穷的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能有今天也不知道是谁的功劳。”说完,她继续脸一板,说道:“咱们别扯远了,继续说赵家的事情。那姓赵的这个畜生东西,太不识好歹了。我好好的一个闺女嫁给她,他不好好待你不说,竟然还经常打你。秀儿,你别怕,他明日要是再敢来,看娘不打断他的狗腿。而且以后他再也别想动俺女儿一根毫毛。”
曹氏倒是忘记了。自己以前的那些个火爆脾气,对着两个女儿也是经常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一个不顺心,就是一巴掌的事情。
她这俩女儿要是记仇,估计曹氏这罪过就大的去了。
“娘,我想和他和离。”其实这个问题沈安秀以前几乎没怎么敢想,可是发生了今天的事情后,她像是突然脑子开了窍一般,觉得非做这个决定不可了。
如果说夫妻和睦,让她这辈子都不能有孩子,她也认了。关键是赵信宜根本就不懂得珍惜他,对她非打即骂。那段日子,她曾经有好几次想去寻死,最终还是因为自己的软弱,没有成功。这段日子回到娘家,和爹娘,妹妹,亭哥儿住在一起,相处后。沈安秀觉得这种生活才是她喜欢的,也是她向往的。
一家人和和睦睦,一起努力赚钱,每天晚上聚在饭桌前,叙说一天内发生的事情,大家对未来生活的向往等等。
哪怕让她以后一辈子不再嫁人,她也乐意,总之,就是打死她,她也不想再回到那个没有,只有冰冷,和阴森恐怖的家了。
听到女儿说出和离两个字的时候,曹氏的神情怔了下,看了眼沈安安的神色,见她没说话,估计也是赞成的。曹氏的眼圈儿便红了,忍不住拍着胸口就哭了起来。“你们说,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家里的女儿,儿子的姻缘,就没有一个顺心的。亭哥儿是想娶咱们没钱。安姐儿是被人退婚的,这唯一嫁出去的秀儿,现在又要和离,你们说,咱家家是不是犯了什么忌啊,要不赶明儿咱们到寺里去上个香,拜个佛,去去晦气。”曹氏一边说,一边感叹自己的悲催人生。想了半天,越想越是伤心。
“娘,神佛自在心中,只有我们自己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人太多了,大家都去求,那神佛知道要照顾哪一个。”沈安安虽然是穿越人士,却也是个无神论者。她相信的人只有自己或者家人和朋友,因为他们才和自己的生活和命运息息相关之人。
随即便听她分析说:“娘,你莫要怪这个,怪那个的,且听我说。”
曹氏没有说话,静静的听沈安安分析缘由。
“哥没娶成杜二姐,那是杜二姐没那个福分,也确实是因为我们家里没钱。再加上那个王家人从中掺和了一脚,杜家的人,看中了王家的银子,就将杜二姐就这么嫁了。只能说哥和杜二姐两人是有缘无分。这事我们也认了。
apot但是我退亲,并不是因为人家说我的那些闲言碎语造成的。而是因为赵余生,早就和前知县的千金勾搭上了。”
“什么?竟然有这等事情。那个赵书生看上去挺老实巴交的,又很知书达理啊。怎么,怎么就会做出这等事情来呢?”曹氏听了这话之后,震惊的将眼睛瞪得跟牛眼睛一般大,半天后,却气的将拳头捏的紧紧的。只感觉到胸口处的郁结更加严重了些。
她一边揉着胸口,不由得悲从中来。“这些个杀千刀的,咋就没一个实诚人啊。可怜我的女儿,儿子们,一个个都被人欺负的这么惨啊!”曹氏这会哭着,心里却是越发拨凉拨凉的。她一直不知道沈安安退亲事情的原委。当时赵家说退亲就退亲,而且理由还是那样的,直臊得曹氏其他话都没说,赶紧灰溜溜的带着自家丫头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