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这事情并不是因为自家女儿的名声不好,才被人家嫌弃的。而且因为赵家,早就找好了下家,才将她的女儿急急的推出门外。
可怜安姐儿又是想不开,又是跳河的。幸亏捡回来一条小命,不然这条命就是白搭上的。
现在听小女儿这么说,曹氏顿时回想起以前人们议论的种种,她好像隐隐也听到别人说过,什么赵余生和陈知县家女儿的事情。她当时一直以为这两家人,是在和她们家退亲后才好上的,那晓得是这个原因。
可把曹氏气的好一阵郁闷。
她心道,奶奶的,你们一个二个王八羔子,看不上俺闺女,我以后一定要将俺闺女嫁最好的人家,让你们心里呕死,都得红眼病,全家死光光。
“娘,知人知面不知心,很多人,表面上看着人很好,内里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就像今日那个庄公子和王公子两个人。庄公子和我们萍水相逢,却能在关键时候,为我和姐姐拼命。那个王公子,虽然嘴巴上说的好听,却不知道他真正的目的。这就是人心复杂难辨的地方了。”
“不过呢,咱们做人一向向善,做事情则秉承本心,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们做好自己该做的那份,剩下的就看老天爷的决定了。”
有了女儿的开导,曹氏又觉得心里舒服一些。轻轻握住女儿手说:“你能想开就最好了,现在见你比以前过得好,脸上的笑容多了些,娘心里也舒服一些了。”
“嗯,我们以后都会好好的,一家人在一起过日子,还要让小山念学堂,以后将咱家撑起来。”
“对,咱家就该这样。”曹氏随即想到李家那个金光闪闪,家里的银子比山还多的李晟。再想到那个无故献殷勤的少东家王世勋,曹氏的眼睛里面射出狼一般的光芒。
“妮子,你们不怕,现在咱家日子好过了,我们以后找更好的人家。让那些看不起咱们的王八羔子们,睁开了狗眼好好看看,俺家闺女到底嫁了什么样的人家,哼。”
曹氏说了两句豪言壮语,顿时觉得心里郁结之气好了许多,猛然又想起那件紧要的事情,心里不由的琢磨了半天。
见娘没有说话,似乎思考着什么,又或者是真的被气的心口疼,只是睁着一对,略红的眼眶子,坐在那里发呆。
沈安安便借口说,自己累了要去休息了,连忙的洗脸漱口好一番收拾。
曹氏则将熟睡了的小山送到房里睡觉去了。
沈安秀留下来收拾碗筷,再将屋子里清理一遍。
“姐,你辛苦啦,我今天累得不行,先去房里了。”
“嗯,你去吧,也没几个碗,我等会就过来。”等他们都走了,沈安秀才默默站在那里发了会呆,默默的洗起碗来。
她对自己说,“沈安秀,你可以挺过来的,安姐儿说,我们自己的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里,你一定行。”
沈安安回到房间里后,想着今天发生的种种,不由得心思起伏。想睡觉,一时又睡不着,便坐在那里拿着白纸和笔,想将计划书,再修改下,将最后的版本给敲定。
却没想到,刚写了没几个字,曹氏竟然跟进来了。
看到曹氏,沈安安不免显得有些意外,因为一般情况下,曹氏不大会进她的房间,除非是有什么事情。
本来沈安安想写计划书的手,便停了下来,朝曹氏看了过去。“娘,你今天怎么有心情来坐坐?”
沈安安以为曹氏一定气的睡不着觉,找老爹发牢骚或者求安慰才是。
“怎么,你是我闺女,你的房间我就不能来了?”曹氏不由瞥了女儿一眼。不其然的看到房间里的布置,好像自己有些不认识了。
这才几天啊,怎么房间变漂亮了。
以前这个房间里,黑布隆冬的,整间屋子里都有股霉味。他们这个房子当初买的是人家不要的旧房子,里面的东西几乎都是原来主人的,没有换过。
这里地势处于背阴之处,常年见不到什么太阳,加上住进来后,懒得收拾,难怪这屋子里的东西,到处都散发出一股霉味。
现在整个屋子似乎亮堂了许多,而且屋子里的霉味闻不到什么了,竟然有股淡淡的花草香味。曹氏觉着十分新鲜,忍不住深深的吸了口气。“妮子,你这房间放了什么宝贝东西啊,闻起来竟然这么香。”
好像也没看到她做了什么啊,怎么着屋子就不一样了?
“哦,是干花,我放在房间里去味的。”这些干花制作起来很简单,就是买一些花将其放在阴凉通风的地方自然晒干。然后再屋子里放一只长形的竹篓,或者买一只长颈花瓶,将这些品种不一的干花,放在房间的角落里,就可以做为摆设了。
干花虽然变干了,香味却还在,而且干花,放在屋子里不会枯萎,就不用每天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