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一人承担着全家人的生活重担,日子过得十分清苦。
这一切,都是这鱼害的,如果当初没有人出高价买这个鱼,哥哥也不会英年早逝。
所以楚哥恨这个鱼,也曾经发誓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捕这种鱼。甚至于他知道谁去捕这种鱼,还会和别人拼命。
可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你们走吧,如果让村上其他人知道你们要捕这种鱼,他们也会赶你们走的。”楚哥对着他们说道。因为上月有人偷偷的捕了这鱼吃了之后,那人莫名的死了,于是这种鱼在他们村上,成为了禁忌,说是河神派来的,谁碰谁倒霉。
“楚大哥,我们兄妹二人,费劲千辛万苦,终于找到这种鱼,你能告诉我这鱼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可以找到,我们都感激你。”
楚哥顿时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沈安安说:“你都不知道是什么鱼,为何要寻找呢,不会是因为想要发财才会找这个鱼吧?”显然他认为沈安安在撒谎。
“不是,当然不是了。我们也是为了某种原因才来寻找的,但绝对不是做坏事,所以这点请你放心,还请楚哥指点一二。”
可惜的是,楚哥根本不相信他们,并且直接拒绝了:“我可能让你们失望了,回去吧,这里很危险,而且马上就要下雨了。你们再不走,晚上住的地方都没有。”
“那你能告诉我这鱼叫什么名字吗?你不会连这个也吝啬的不想告诉我吧。”
这一次楚哥倒是没有不告诉他,对她说:“这种鱼叫河豚鱼!在我们这一带水域,确实出现过。但是因为这鱼有毒,吃了之后,会死人。所以官府已经禁止让人捕捞了。但是因为这鱼味道鲜美无比,经常有人出高价悬赏,因此一些亡命之徒,还是会去捕。”
“河豚鱼?你确定这真是河豚鱼吗?”沈安安拉着楚哥的手,不自觉的紧了下。楚哥则是直接看着她的手,问道:“你能先放开我吗?”
沈安安这才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不妥,连忙松开了去。“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所以”
沈安安到后面干脆直接不解释了,然后开心的拉着沈安亭的胳膊说:“哥,少爷有救了。”
“为何这么说?”
“因为河豚鱼是有毒的,河豚鱼的鱼肉堪称人间美味,可是物极必反。河豚鱼的内脏特别是肝脏,却是剧毒之物。食用之后,少则一会会,多则几个时辰内,如果没有解毒,必定直接毙命。”
楚哥听了沈安安的理论,顿时茅塞顿开,原本要离开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倒是有一些见解,只是让我不解的是,你既然这会说的头头是道,为何竟然不识得这河豚鱼。”
“因为我没有亲眼看过河豚鱼,可是我师父却跟我讲过河豚鱼的一些药用价值和食用价值。这河豚鱼可谓时候天使和魔鬼的混合体,让人即爱又恨。甚至于,还曾经有人作此诗歌来赞美河豚鱼的美味,只是我没有想到,这冬日竟然也有此等美味出现。”
“安安,你在何处听得别人吟此诗歌,说来听听。”沈安亭还以为妹妹的此番见解,乃是来自于宋鳌或者佟掌柜,毕竟这两人都是大吃货,而且都是见多识广。
不过沈安亭却忘记了一个细节,如果沈安安的这些认识来自于,宋鳌和佟掌柜,为何她不去直接找他们,而是来着江边找其他人呢。
这会他们求爷爷,告奶奶的,还不是求救无门。
“春洲生荻芽,春岸飞扬花。河豚当是时,贵不数胜虾。”沈安安记得这首诗,是梅尧臣全解好友范仲淹远离此物,但是大多数人,都记得前面四句,乃是赞美河豚鱼之美味。却不知道这鱼“其状亦可怪,其毒亦莫加。忿腹若封豕,怒目犹吴蛙。”说完她解释道:“说是春日最是食河豚的好时机,河豚吃柳絮而肥,而且喜欢成群结队逆流而上,和鱼虾相比,更显其名贵。”
没想到楚哥听完沈安安吟诵赞美河豚的诗歌之后,说道:“都是玩物丧志,这江南之人,果然不知道这河豚之物之凶险。他们只看到这鱼的鲜美和可口,却忘记了,为了吃这些鱼,却是随时都要奉上性命。”
沈安安则不赞同楚哥的意见,忙道:“楚哥此言差矣。河豚鱼虽然有毒,但是只要将其内脏去除干净,剥开鱼皮,用芦蒿佐食,便可知其美味。只要我们掌握了这个规律,就不必谈鱼色变。”
“不要再说了,你们走吧,现在就走。”没想到楚哥竟然朝他们吼了起来。
沈安亭连忙上前劝解。“楚哥请不要动气,我妹妹也是因为救人心切,所以。”
“哥!”沈安亭话还没说完,便被沈安安打断了。
“妹妹,咱们不要再隐瞒了,我们多拖一天,李公子就多一天危险。”沈安安听了哥哥的话,顿时不说了,可是她看楚哥对这个河豚鱼很是忌讳,不知道他会不会破例。
说完,沈安亭转向楚哥,“楚哥,实不相瞒,我们现在就是想找到河豚鱼,为我们的朋友证明清白,只要能证实那人是因为吃了河豚鱼死亡,而不是因为我朋友才死。”
“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楚哥说完,往河滩走去,很多人看到他走过去,嘴里顿时吼了起来。
“楚哥,楚哥。”
“起网分鱼了。”
没办法,沈安安只能使出最后一招了。
“各位,我现在想买下你们这里的所有鱼,请问谁做主。”只见她突然拔高了声音,大声嚷了起来。
听说沈安安要买鱼,那些渔民们眼睛都瞪得跟一百瓦的灯泡一般。
“楚哥有人买我们的鱼了?”
然后对于其他人的兴高采烈,楚哥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无法满足他们的另外一个要求,如果楚哥答应卖鱼给他们,肯定会心软,然后再答应他们的那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