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小筠上山采药还没回来呢。”说着,陈芸回过头,正好看到萧朗领着一个衣着不凡的中年人闯进来。
她回想起那一晚与萧朗的对话,忽然脸色大变,向里面高声喊道:“师父,师父,师弟带有客人进来啦,大家快出来迎接。”
不一会,观中还在的人都跑出来了,观主苏沉、何师叔、赵师兄、鲁儿、陈芸都一一来到中庭,既惊讶又警惕地看着萧朗身旁之人。
苏沉移步上前,那个一脸傲色的中年人他认得,正是龙须谷的左坛主——叶江山。
苏沉心中一痛,但还是恭恭敬敬地迎了上去:“不知道叶左坛主光临鄙观,有失远迎,还望海涵。”
“无防,苏老头,我这次不是来找你的,听你这徒弟说,你藏了一个仙灵,是吧?”叶江山环视一周,冷笑道:“识相的话,就乖乖地把她交出来!否则我今天就把你这破观给毁了。”
萧朗也急忙上前劝说道:“师父,你还是把那妖女交给叶坛主吧,指不定叶坛主一高兴,我们就不用交香火钱了。”
“愚蠢!你这孽障给观里遭来祸事竟不知!平时我只道你懒,没想到你居然包藏贼心!引狼入室!”
“师父,你这什么话?我什么时候给观里遭来祸事了?我这是给大家送来一场天大的富贵,那柏小筠是妖类,我们是人,干嘛要包庇她?把她交出去,换取大家的利益,难道不好么?”
“萧朗啊萧朗,你平时这么聪明,怎么现在还没想透?仙灵这等逆天的宝物,一出世,必定会引来万人抢夺,腥风血雨再所难免,叶江山为了独吞,不把消息传出去,岂会让我们这些知情人独活?不然,为何他会只身一人前来?”
苏沉的话如一道响雷劈过萧朗的脑海,他的脸色忽然变成煞白,刚才模模糊糊的疑惑顿时清晰起来:“不这不可能,叶坛主已经答应我,事成后会让我拜入龙须谷山门的。”
“这种鬼话你也信?”苏沉已经气得脸色都红了,咳嗽不已:“你脑子被驴踢了?!”
萧朗无助地看着叶江山:“前辈,你刚才答应我的事,不会反悔吧?”
“什么,我什么时候有答应过你了?怕这位小兄弟是记错了吧?”叶江山和蔼地看着萧朗,好像是在看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做人,还是脚踏实地的好,我们龙须谷名声虽不怎么样,但也不是什么人都收的,特别是那种靠出卖师门来求荣华富贵的人渣,我们更是鄙视,跟苏观主一样,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被割断,萧朗一下滩坐在地上,冷汗涔涔而下:“不不可能哈哈哈哈哈你们一定是在说笑。”说摆又哭又笑,如同着魔一般。
陈芸看得心痛,跑过去抱住萧朗:“阿朗,你冷静些,别哭,还有我在。”
可萧朗依然大哭不止:“对不起,我没想过会这样的,姐,我只是想让你过得好一点啊!不用再干些劳累的苦活,也能想那些千金小姐一样,可以花衣游街,可以吟诗作画,怎么就那么难啊?!”
“糊涂,糊涂啊!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不强求,所谓“镜中花,水中月”,没想到你跟我修行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悟透,都是为师的错,我的错!”苏沉恨声叹道。
“好了,你们师徒二人的苦情戏可以一会再演,先把那仙灵交出来再说。”叶江山抽出悬在腰间的大刀,指着苏觉道:“或许我会一时心软,能留你们一个全尸。”
这时,萧朗忽然推开陈芸,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疯一样向叶江山冲过去:“狗贼,想杀我们灭口?你去死吧!”
“阿朗,不可!”苏沉大惊失色,大吼一声,手中已多出了一柄长剑,双足一点,道袍翻动,人已如大鹏展翅一般向叶江山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