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大家支持正版么么哒卫修涯挑眉,“怎么?灵弟不欢迎我?”
“不不不!”灵疏回过神来,急忙道,“欢迎!怎么会不欢迎呢!卫少爷想在我家住多久都行!可是我家条件不好,少爷你也看见了,我是怕你住不惯——”
卫修涯打断他:“我不介意。”
灵疏说:“可是我家没有多余的床。”
所以你还是回去吧!
灵疏越是想赶卫修涯走,卫修涯却越想逗他。
“那我就和你挤一挤吧,”卫修涯道,“灵弟不会嫌弃我吧?”
灵疏:……
谁敢嫌弃你卫大少爷啊!
话说卫修涯该不会是因为被退婚了,所以性格扭曲,专门以为难别人为乐趣吧?
他堂堂一个富家公子,为什么偏偏要住农家小院啊?!
灵疏简直搞不明白卫修涯的脑回路了。
不过要他和卫修涯挤一张床是不可能的,真论起来,他们两人今天才是第一天认识呢,灵疏还没大方到和一个刚认识的人睡一张床的地步。
“让卫少爷和我挤不合适,”灵疏只得道,“要不你就睡我的房间好了,我去和爹娘挤一挤。”
卫修涯显然是很满意这样的安排,便点点道:“那就多谢灵弟收留我了。”
灵疏一肚子气闷,他才不愿意把自己的房间让给别人住呢,可卫修涯这死皮赖脸的态度实在让人没办法,他现在就盼望时间过得快点儿,明天一早就让卫修涯赶紧走人。
程逸全程就看着灵疏和卫修涯说话,没发表任何意见。
三人吃完了晚饭,程逸就走了。
灵疏把卫修涯带到自己屋里,耐着性子说:“院里有水井,要用水直接去打就行,一会儿我给少爷你提点儿热水过来洗漱。”
卫修涯点头表示知道了。
灵疏去了隔壁厢房找自家爹娘。
帮工们干完一天的活儿,刚才已经都回家去了,卫修涯和程逸占用了正房的堂屋用饭,严家一家子人就在老俩口的屋里吃饭。
陈桂花一见灵疏就问:“小疏吃饱了没?没吃饱再来吃点。”
按陈桂花的想法,那卫公子气场那么强,谁见了也害怕,她担心灵疏和他一起吃饭根本吃不好。
灵疏摇头道:“我吃饱了,娘你们吃吧,对了,卫少爷说现在回定春镇太晚了,夜路不好走,今晚就暂时在咱们家住一晚,我把自己那屋让给他了,晚上就在爹娘房里打个地铺吧。”
“啥?”严有福惊道,“那卫少爷,要住咱们家?!”
那卫少爷通身气派,身上穿的袍子一看就老值钱了,头发还束着玉冠,这种有钱人家的少爷,是哪里想不开要住他家?!
要说真担心走夜路,那去程先生那里借住,或者去村长家里借住都比较合适一点啊,毕竟他们的条件比自家要好。
严大川和陈兰芝也是一脸诧异的表情,还带着点儿心慌。
他们家还是第一次有这种大人物上门来,严家人都是平头百姓,卫修涯跟他们无亲无故的,顶多就是上次灵疏去卫府给他做过一顿饭,现在他突然要住在严家,大家哪能不心慌呢?
“那个……小弟,”严大川道,“咱们没得罪卫府的人吧?”
灵疏哭笑不得,“大哥,你想哪里去,你就放心好了,上回我去卫府,谁也没得罪,卫少爷既然想住咱们家,那就让他住好了,他们有钱人闲得没事了就爱瞎折腾,他也就住今晚,明天就走了,你们该怎么着还是怎么着,别太紧张了。”
陈桂花愣了会儿,这才猛地站起来,说:“小疏,你那房间收拾干净了不?没收拾干净我赶紧去收拾收拾,万一那卫少爷住得不舒心怪罪咱们可怎么办?”
灵疏拉着自家干娘坐下来,“娘,你就别忙活了,是他自己上赶着要住的,又不是咱们家请他来住的,你们不用这么担心,等会儿烧点热水送过去就行了。”
陈桂花一想也是,拍了拍胸口,也不收拾桌子了,直接出门去厨房烧水。
不是他们家的人反应过度,实在是像卫少爷那样的大人物,他们家得罪不起。
另一边,卫修涯正在打量灵疏的房间。
严家的房子是老房子,虽然是青砖砌的,却有些年头了,墙壁的颜色很陈旧。
不过灵疏这房间却收拾得非常干净整洁。
自打灵疏卖果酱糕和山楂酱挣了钱,严家一大家子人的生活条件都改善了不少,既然有钱了,灵疏自然也不会亏待自己。
房里的一应家具都找村里李木匠做了新的,靠窗摆放着一张样式简单的书案,书案上没有纸笔,却摆着几只小陶罐,一盏油灯,看样子应该不是用来读书写字,只是用来照亮的,墙边有一个衣柜,里头是张木床,另外还有两把椅子,就再没别的了。
床上的被褥颜色浅淡,也是崭新的,屋里有一股木质的清新气味。
卫修涯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卫八就抱着几本书和一套新袍子进来了。
卫八身为亲卫,一向都是等卫修涯吃完了饭才会去吃,然后又去马车上拿行礼才过来。
像卫修涯这般家世的公子,出门在外,即便不是出远门,都会带上些行礼以备不时之需的。
“少爷,这里灯不够亮,晚上还是别看书了。”卫八劝道。
卫修涯点点头,不置可否。
卫八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问自家少爷:“咱们以前也不是没赶过夜路,您怎么突然想住在灵掌柜家?”
“他做的菜好吃。”卫修涯道。
“您真这样觉得?!”卫八几乎高兴得要跳起来,少爷终于肯好好吃饭了吗?!
卫修涯点头。
卫八喜道:“既然这样,不如您就在灵掌柜家住一段使时间如何?”
只要少爷不再继续消沉下去,不再继续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愿意出门来走走,少爷想住在哪里、住多久,都随他喜欢!
自从少爷伤了腿,这么长时间了,这还是少爷第一次主动在外面留宿呢!
卫修涯听了卫八的建议,稍微想了想,他倒是对那位小灵掌柜挺有兴趣的,这农家小院住着也别有一番意趣,便微微颔首同意了。
……
夜晚,灵疏躺在爹娘房里的地铺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地铺下头垫了草席,铺上厚厚的褥子,一点儿也不会凉,可是灵疏认床,他想念自己舒服的小床了,想念床上软软的被子了。
灵疏睁着眼睛瞪着窗外,想着卫修涯现在就睡在自己的床上,越想心里越是不高兴。
他看了看睡熟了的干爹干娘,缩进被窝里,悄悄地变出兽形,趁着夜色钻出被窝,溜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毛绒绒的小狐狸用爪子拨开窗子,跳进屋里,又爬上了床。
灵疏蹲坐在卫修涯身边,借着微弱的月光,盯着他的俊脸看了半天。
好一会儿后,灵疏气呼呼地想,就踩一脚,他应该不会发现的吧?
谁叫他占了自己的床,害自己睡不好觉。
用肉垫踩,又不会受伤。
不踩一下真的很不解气!
小狐狸小心翼翼地抬起了右前爪,朝卫修涯的俊脸伸了出去。
软软的肉垫刚刚才一碰到卫修涯的脸,一只手猛地抓住了灵疏的爪子。
黑暗中,卫修涯低笑一声:“小东西,抓住你了。”
“我们老徐家三代单传!就这么没了!蔡福成给我孙儿偿命!”
今天本来就是集市,街上人山人海,走路都艰难,人们都凑过来看热闹,路一下子就被堵了个严严实实。
有人就高声喊道:“哎哟这是怎么了?让让,让让!还让不让人过去了!”
“‘福成记’的糕点吃死人啦!”
“哎呀,上回我刚在他家买了糕点,不行不行,得赶紧回家去扔了!”
“这徐家的谁吃死了?”
“说的是那‘福成记’的新吃食,叫什么山楂酱的,酸酸甜甜的吃了能开胃,徐家的娘子怀了四五个月了,味口不好就爱吃那山楂酱,结果就滑胎了,落下来个成型的男胎,这徐家可不就是来找说法来了么。”
人群正议论纷纷,便听一个老妇放声哀嚎:“姓蔡的黑心肝啊——!赔我孙儿命来——!”
那老妇人匍匐在地上,昏黄的双眼里满是泪水,哭嚎道:“若是不给咱老徐家一个交代,我老婆子就撞死门口——!”
门内的蔡福成本就急得满头大汗,一听这话,吓得一哆嗦,就要去开门,一边问朝一旁的小泽吼:“你去看看,少东家怎么还不回来!”
徐家的人刚一堵着“福成记”大门时,蔡福成就让自己儿子去族里找人去了,另外再去找一趟镇长家,把镇长给请过来,好歹他家跟镇长多少有那么一点儿交情,镇长能说上话,来了也好从中周旋周旋。
这年头的镇长不是官职,就只比村长高那么点儿,多管着几个村子而已,一般也是由当地有名望的、能在乡亲们中说得上话来的大家族的长者来担任这个职务。
真要说起来,镇长的地位还不如那张家的老爷。
蔡福成脸色发白地出了门,小心翼翼地陪着笑。
“误会,这都是误会!我们‘福成记’是十来年的老字号了,从来就没出过问题,怎么可能让孕妇滑胎?这其中定是有别的原因!”
徐贵上前一步,手里的棍子直直戳到蔡福成的下巴上,冷眼道:“你的意思是我故意让自己媳妇儿滑胎,好嫁祸给你?!我徐家三代好不容易盼来的儿子,我失心疯了才会做这种事!”
蔡福成一动也不敢动,连连道:“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家的吃食不可能有问题的,那么多人都吃了,也不见有事,兴许你家娘子是吃了别的什么……”
“住口!”徐贵怒道,“那日来你这儿买糕点,就是你推荐的山楂酱,说是酸甜可口,最是开胃,我家娘子怀着身孕,味口不好,我特意买了好些回去给她吃,连着两天都就着那酱吃饭,结果就说肚子疼,隔天晚上孩子就没保住!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身后一老者高声道:“还我孙儿命来!”
徐家来的人也齐齐吼道:“杀人偿命——杀人偿命——!”
围观的人群起哄:“抓他去县里见官!”
“就是就是!见官!”
蔡福成不敢说话了,他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焦无比。
此刻他也是有些后悔了,那日他和他儿子见集上那家卖果酱糕的生意好,抢了自家三分之一的生意去了,便也想着自己琢磨琢磨做出那山楂酱来。
父子俩人在家里捣鼓了几天,还真做出来个样子来,味道倒也酸酸甜甜,只是颜色不大好看,口感不如那家的细腻,咬起来还是能咬到大块果肉。
而且废了好多柴火,加了好多糖,试了十来次,浪费了不少钱,结果最后做出来的山楂酱,根本就保存不了,很快就坏掉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酱卖相不好,成本又高,蔡福成其实是真没想着靠这个卖钱,也没卖出去过几回,有时候卖别的糕点的时候,顺口提一句而已,有人若是有兴趣,那就卖点儿,若是人家看不上或者嫌贵,他也不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