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个少年郎来自哪里?在青山镇巨大的变化中早就成了模糊不清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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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来酒庄坐落在青山镇中心街道最末尾的地方,一栋三层阁楼的商铺依山而建,在院子外,就能看见大大的酒旗上写着云来二字。拾阶而上,青石堆切的院落异常平坦,宽阔的院落里大大小小的酒缸依次排列,一股沁人心脾的浓郁酒香味随风荡向远方。
因为大雨刚停,地面还有些积水,几个青衣小厮赤脚吃力地正从一旁的蒸酒房里抬着热乎的酒向酒窖慢慢挪动。
穿过院落来到大厅。
大厅的烛火一片明亮,两边的酒架子上摆着上百种不同形状容器装着的样酒。而最里面的客厅里,隔着屏风隐约可见一位十一二岁的少年在案头前奋笔疾书。
少年一头细碎的短发,干净温润的脸颊谈不上俊朗,但胜在异常的明净,整张脸在烛火的照耀下十分舒适。只见他身着白色的长衫,有些奇怪的是,在已有夏意的六月还披着一件不薄的披风,白皙的手指抓着一根壮硕的野鸡毛在一本账本上不停写着,案几上堆放着好些厚厚的账本,只是傍边堆放着好些个空掉的酒壶。
兴许是写的有些累了,短发少年放下手中的羽毛笔,站起身来随手抄过搁置在案几上的酒壶,慢调斯文的喝了好些,随后又搓搓泛白的双手,紧了紧披在身后的披风,他站起身来,来回在案几旁边踱着小碎步。
正在这时,一位二八芳华年纪的少女端着一盆炭火进来,见短发少年哈着气踱着步来回走动,原本温润的脸上一阵心疼。
“云少爷,你快坐着,火盆来了。“少女清脆甜腻又有些焦急地催促少年。
少年挥挥白皙的手掌,见少女端着火盆进来,微微一笑道:“没事儿,茉莉姐,你慢些,不打紧。”
少女一靠近短发少年,一丝刺骨地寒意随着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就侵了过来,少女打一个寒颤,火盆险些端不稳,少年眼疾手快赶忙扶住少女,这才将火盆稳住。
少年将火盆接住搁置在地,一把拿过酒壶猛地灌了一大口,自顾自蹲在盆边烤着炽热地炭火。小姑娘见状也蹲了下去,桃花眸子的眼睛深情地看着那张因为泛白被火光映照得一片红润得脸,想着刚刚自己得愚笨,又臊又羞,一颗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盆中得炭火里发出“呲“得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