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教授，谢谢你。”路鸣一怔，旋即说道。在他的印象里，张假手是一个很恃才傲物的人，能得到他的一句对不起，实在是很罕见。

张假手面露一丝笑容，将手中铁冠放在办工桌上那个猴子国王头顶。

“张教授，你这是做什么！”霍远山大惊。

“我已经没有脸再在外门呆下去了。我差点错过了这样优秀的一个学生。霍长老，四年前我来到这里，你将执教的铁冠交给我，现在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张教授，你要走了？”霍远山面露挽留，急忙说道，“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是的，我要重新下山游历去了。最近我常常再想，如果有一天我们现在的武学体系也被论证是错误的，就像我们曾经推翻先人一样。那个时候，武林会变成什么样子啊？霍长老，我有预感，第六次武学革命就要来临了，江湖的江要沸腾了！”

霍远山追到大门口，张假手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这回张假手是铁了心辞职，他这个月的工资都还没领呢。霍远山一合计，算了，那就让他走吧。

钱一镖还不死心：“霍长老，路鸣作弊的事情！”

霍远山转过身来，义正言辞地道：“什么作弊，刚才张教授不是都解释清楚了吗？好了，都回去干活吧！”为了张假手一个月的工资，他也就不计较了。

钱一镖大惊失色，还要再辩几句，但霍远山显然没有再听他bb的念头。

既然路鸣都能写出这样有建设性的文章，那考试考个一百分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霍远山暗暗点头，当然这篇论文他还要再请人把关，绝不能轻易就流传出去。唉，到时候也是他的一份贡献。

路鸣离开院长办公室，一个人走了很久，走到溪边。

天边红霞染满，他从怀里取出张假手临走时留给他的纸条，上面写着：

“路鸣，老师很高兴看到你击破了心魔。路鸣，战胜他人是侥幸，战胜自己的才是强者!”

“路鸣，老师知道你元神海受损，这些年都过得很不容易。你今生或许与武道无缘了。但这并不妨碍你成为一个顶尖的武学研究者，我们都知道，武林是武学家呼风唤雨的舞台，但能从骨子里改变这个武林的，一直都是武研家。”

“路鸣，你很优秀，你可以改变这个江湖。”

不知为何，路鸣心底忽而有些难过。是他变得孱弱了。

“可惜……那个路鸣没有机会看到这封信了。”

武研家么，听起来倒也不错，可惜并非他的志向。

这短短的一瞬，路鸣坚定了他的念头，斩断了他重生以来种种的犹豫。大步向前，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