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鹿谷镇时已是黄昏,夕阳斜照,将镇上屋舍树影拖得很长,客栈门口被特意清理了遍,许多棚子架子都被堆到了另一处,街道人来人往,小孩嬉闹,若只这么看去,颇像是逢年过节之景。
菜香扑鼻,引得小孩纷纷趴到桌边嗅闻,有的贪吃的伸手去摸,又被镇上居民给拉了回来。
见着街头走来两人,众人目光都移了过去,只见来人皆是蓝色衣裙,身材窈窕与修长,长发飘飘,肤白绝貌,夕阳余晖洒到他二人身上,仿若自头顶一束金光透过,活像神仙来临。
众人眼前一亮,大多停止了手上的动作,目不转睛盯着二人,“无眷小丫头,北玄小侠!”人群中这道声音有些突兀,他扒拉开前方的人,踉跄走出,是赵贤,他笑道:“你俩可算回来了,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镇上居民可是特意为你们做了这么多佳肴答谢呢!这不,马上就摆齐了,哈哈哈,无眷小丫头,你们俩快来坐!”
听是俩人被称无眷与北玄,众人看向他俩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激动与崇拜,竟是没想到救了他们鹿谷镇的两位少侠如此年轻才貌双绝,他们惊讶,看向他二人的年轻男女满目的爱慕。
司无眷左顾右盼,见着扑上来的几个孩子,她笑,领头的正是昨日在一户人家遇到的那个,他拉过司无眷的衣袖,抿唇含蓄的笑着,可爱圆润的小脸天真桃红,司无眷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接着又被他给拉到了客栈外一个长桌下坐下。
北玄含笑跟在其后,旁若无人,他无视了众人对他俩所投目光中的另一层含义,坐到了司无眷对侧。
赵贤看得意味深长,喝着酒,眼里笑意满满,他摇头无奈,只是不知司邢看到这一幕会是怎么个想法。
将所有的菜都上齐,整条街算是都被坐满了,由着掌柜举酒道:“我鹿谷镇被妖祟控制千年之久,幸得二位仙师相助,帮我们鹿谷镇上上下下几千余人摆脱妖魔之爪,在此,我们敬二位仙师一杯!”
众人纷纷站起,举着酒看向司无眷与北玄,盛情难却,他们也站起身来,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再次坐下,看着众人投以倾慕的目光,司无眷抿唇,笑道:“修仙之人斩妖除魔本就是份内之事,能帮助到大家,又除了一只大妖,这于苍生而言是一件好事!”
“女侠有所不知,在几日前镇上也不断有修仙门派的弟子来过,可他们也都不幸因那鹿神……鹿妖给丢了性命。”一人道,听他所言,众人又满脸惋惜之色,有的还透着几分忏悔,那人继续道,“镇上人因鹿妖的事都鲜少交头接耳密切问候,但我是听说,那些修仙门派的人也并非是来我们鹿谷镇的,他们好像是……要找什么东西,听说,外面如今妖魔横行,修仙门派好像遇到了什么麻烦……”
司无眷与赵贤禁了声,他们两两相望,只听那个人说的这些,他们就已猜到了如今凡界的局势,各大修仙门派大乱,此等时机,正是妖魔霸道之时。
得早些把药带回区区,安抚好那些信心败落的门派众人了,司无眷嚼着嘴里的菜,思绪万千,她出来快一个月了,不是在魔域就是在这与世隔绝一般的鹿谷镇,此刻担心之余,她还有一分思念。
“不知,那鹿妖玃如是如何在鹿谷镇待上几千年的,你们对它又有多少了解?”对侧,北玄突然的问话又引得司无眷抬头看去。
这种话语便是镇上年长一辈的老人最擅作答,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站起,他看着远方,不知是在回忆着什么,他道:“我,也只是听更老一辈的老人谈及过,传闻三千多年前,鹿谷镇还不是镇,只是一个小小的小山村,那时不过几十户人家,在山里安家,水路不便,有时啊……就穷得连饭都吃不上,只能啃树皮,摘野菜过日,可直到有一天,一个云游的道士路过了这里。”
“那道士身着黄袍,一双眼炯炯有神,他自称能看通世间财道,需村里人帮他寻来祭祀之物,每隔十五日一祭祀,便能保鹿谷镇风调雨顺,也是从那时开始,祭祀这一行为在鹿谷镇上就没断过。”喝下一口凉茶,老者继续说道:“隔了个几十年,村子果然来了不少人,还都是些有能力的修仙之人,他们不管上途经鹿谷镇,亦或是停留在鹿谷镇,都为鹿谷镇带来了财路。”
这种鲜少听说的事,便是鹿谷镇上的居民都未完全知晓,今日听老者谈及,都纷纷摆上了筷子,侧耳听去,老者叹息一声,继续说道:“可一切顺利的事,都在那个黄袍道士死后变了,哎……到底是因为祖先们随意捉拿没有还手之力的妖来祭祀做的劣,记得我太爷爷说,那时好像是捉了一只熊妖,熊妖被村民们用道士给的符纸弄得遍体鳞伤,放到祭祀台作为祭品,本以为一切如常,可村里人再次回到祭祀台时,没有看到变成躯壳的熊妖,看到的,竟是那个黄袍道士!”
谈到这,突然有人站起,抢话道:“这个我知道,我清楚!那日端午炎日,道士才到祭祀台,就被什么人给杀害了,据传那个道士是鹿神……鹿妖的手下,专为鹿妖夺得元气助长修为,以前的人只当是祭祀品被鹿妖享用罢了,也不想那么多,现在想想,那不就是活生生地投喂吗!以前投喂一些小妖,现在倒好,那个鹿妖打起我们的主意了!”
“是啊是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