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性情冷淡,又生了一幅冰雪面容,虽戴着面具,但露出来的腻白皮肤、修长颈脖都能让人看两眼。更为反差的是,一只没有手掌大的小耗子站在他肩膀上耀武扬威。
让这人显出些柔和味道,像落了凡尘似的。
跟班也知少族长的德行,如此人物被少族长看到了,定是又要起心思的。
他目光停在这人的手腕处,肌肤苍白,纹理细腻,指骨突起,被鹤氅摩擦着,腕节那儿起了红红的疹。
顿住几秒,终是忍不住轻声询问:“仙人,是初来极乐之界吗?”
江献阳垂了眼睑,淡淡点头。
跟班暗叹果然,说:“您初来不知我们拍卖场的规矩,我们这里少族长是天,有什么事都是他决定。他喜好美人,若您不是特别需要那圣水菩提心,便……”
跟班说得直白。
江献阳脚步一顿,他倒不是如跟班所想,怕了那少族长,而是想起,谢允乐的奇怪体质。
书中,谢允乐有万人迷体质,招惹出来的烂桃花不计其数。
而这些烂桃花,无一例外都对谢允乐的修行之路有影响。
跟班细看仙人的神情,见他眉梢微蹙,目如寒星,以为他想走,舒了口气,停住了脚步,就见仙人眼睑微抬,眼尾狭长似掠过的春水刀,寒声说:“继续走。”
他心里一凉,不知为何感受到某种凛冽的剑意。
这下他不敢耽搁,低着头便往前走。
……
屋顶之上,道袍老人察觉到一股魔气,那魔气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冲天而起。
又观其对面,是一红衣少年,他生得年少,剑意却不弱。
那魔气和红衣少年一瞬间拼斗在一起,短瞬之间,竟也不分伯仲。
道袍老人不由得感叹:“果然英雄出少年,如此年龄竟有如此剑意。”
凤述安闻言垂眸看,他修道,浑身上下都是道意,道袍老人看不见,他却看得到。
几丝微弱的似细线般的道缠绕在那魔人身上,而那红衣少年却道气大成,如同被天地法则庇护一样,竟是气运亨达。
道袍老人忽地惊叹一声:“那魔人好生威武,少年还是年岁太小,这样下去定是不敌。”
如他所言,下方,谢允乐单膝跪地,握剑的手颤了颤,喉咙滚动间咽下带着血块的血液,黑色剑意在胸口处划出一大道伤口,竟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木斗单臂一划,那怪异的黑色长剑光芒一闪,剑身上的鲜血蠕动,剑像活过来一样,长满了黑色的瘤。
他桀桀怪笑两声,声音阴冷:“狂妄小儿,取你性命……”
黑雾遮天蔽日,那片区域充满浓重的血腥味与那腥臭的魔气混合在一起,被笼罩的谢允乐转瞬间,衣袍便化成了水,手腕处也新增一道腐蚀伤口。
道袍老人看得着急:“道子,我们去助他一把吧,如此少年日后必成大器!”
凤述安眼睑微抬,注视下方两瞬,刚准备开口,似有所感,抬眼往后方看去。
天地顿时静了下来。
一道料峭如苍山积雪的身影,裹挟着剑意而来。
这人生得单薄,雪发雪肤,像时刻都会融化般。
唯有握住剑的那只手。
稳稳的,好似一剑便能平了山河。
他抬眼,声音也寒。
只一句:“谁敢动本尊之徒?”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句,写的时候不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代入猪八戒。
我人都傻了。
谢允乐不是这个人设啊啊啊。
在我心里,他是那种如同烈阳般的意气少年郎,爱慕师尊,却发现自己太过弱小,一步一步成长,最后为了师尊,面目全非。
呜呜呜呜呜呜,我奇怪的恶趣味,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