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鹰爪门所在的陈家拳场。
陈鹰今天被唐意揭了疮疤,当时没说什么,内心恼火,回到家后闷闷不乐,冲着沙包发泄了一下午,硬生生把一袋装着铁砂的沙包,打了个稀巴烂。
此时,陈鹰正在卧室的小桌前自饮自酌,就着一碟花生米,还有一盘正阳楼的酱肉,闷头喝酒,一言不发。
屋子里,便只有他一个人,一张桌,一壶酒。
忽然,陈鹰猛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的酒洒菜翻,那一碟花生米也飞上了半空,撒的满地都是。
“哼,沈骥,这一次的新任会长竞选,我一定要打败你,一雪前恨!”
谢清秋已经有通知到了各门各派,这一次的会长选举不同以往,要从年青一代中选出,因此,陈鹰白天没搭理唐意,也是潜意识中将他当成敌人。
在沈骥未到哈尔滨的时候,陈鹰和唐意本就是年青一代中的两位佼佼者,两人互相看不顺眼,明争暗斗,也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可是现在,两人中间多了一个沈骥,功夫比两人偏偏又都高上一些,这也就意味着,只有两人联起手来,或许才能对付得了沈骥。
只不过,陈鹰一向自负骄傲,两人打一个的事,他是不屑做的。
更何况,在陈鹰心中,那天自己只不过一时大意失手,若论真本事,未必就输给沈骥。
“沈骥,六月十五,你我之间,必有一战!”
陈鹰双拳紧握,目露恨意,猛的抄起酒壶,往嘴里灌去。
这注定是一个特殊的夜晚。
除了陈鹰,唐意也睡不着。
警察局侦缉队的那位万沉山万队长,特意登门拜访。
唐意很是意外,形意门历来和警察局的关系还算可以,因为唐千帆此人做事谨慎,始终秉持着天下无好人,天下无敌人的做事原则。
所以形意门在武术会的态度一直很暧昧,跟谁关系都看似不错,但又保持绝对中立,跟社会上各个势力的关系也是打点的不错。
要说警察局,那位郭局长是形意门的常客。
万队长却是第一次来。
唐千帆不在家,唐意亲自迎了出来,和万沉山来到客厅分宾主落座,唐意刚刚喊人上茶,万沉山就一摆手,直截了当的说明了来意。
“唐少门主,有件事需得跟你交代一下,这也是郭局长的意思。两天后的武林大会,无论是谁竞选会长,形意门只许败,不许胜。”
“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唐意愕然,以为自己听错了,万沉山嘴角露出一丝神秘冷笑,又重复了一次。
“我说,两天后的武林大会,无论是谁竞选会长,形意门只许败,不许胜,这也是郭局长的意思。”
万沉山这次说的慢悠悠的,一字一字,很是清晰。
唐意才确定是真的,但这实在是太过意外,再说,警察局的人,凭什么给形意门下令?
唐意一声冷笑,正要表示不满,赶人送客,万沉山就拿出一块玉佩,丢在了唐意的面前。
看到这块玉佩,唐意的嘴巴先是张大,然后缓缓的闭上了。
这是唐千帆从不离身的一块琉璃玉龙,上面雕有形意二字,正是唐千帆的门主符令。
万沉山面无表情的对唐意道:“如果想要唐千帆的命,就乖乖听话。”
唐意激灵一下子站了起来,怒道:“姓万的,我爹到底在哪,形意门的符令怎么会在你身上?!”
万沉山呵呵笑了起来,忽然一拍桌子,冷道:“唐意,你不用管形意门的符令怎么会在我身上,也不用问你爹去了哪,总之,我是来帮你的,不是害你的,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可以了。另外,只要你乖乖听话,过不多久,我保证你爹一定会回来。”
“你……”
唐意张了张嘴,却见万沉山的阴枭眼神冰冷阴森,不由暗自怯了三分,话到嘴边,就不由自主的软了下去。
“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你对你爹的失踪,无能为力。还有,有了门主符令,日后你就可以直接接任形意门门主,这还有什么好问的?”
“一派胡言,我爹就我一个儿子,以后这门主之位本来就是我的,用不着你忽悠。”
“呵呵,形意门在,你可以是门主,但如果有一天形意门不在了,你还能给谁当门主呢?”
“你敢威胁我?”
“不敢,万某并非威胁,而是在说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