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
雪茄再次按上亚瑟的心脏。
心脏如被火挠,猛地收缩,牵动肺叶,引起剧烈地咳喘和短暂的窒息,却不得弯腰。
亚瑟努力挺直背脊,看着雪茄再次精准地印上自己的心脏——那寸已经焦黑的皮肤。
“重复我的句子。”科查尔冰冷的声音。
亚瑟看着心脏位置已开始凹陷的皮肤,脂肪层,被火星点燃,然后一点点烧化,渐渐塌陷成一个坑。
他两眼空茫地望着科查尔,意识已有些不清,光裸的肩膀满是汗水,在惨烈到极致的生不如死中,却恍惚地再次挺起胸膛,在刺鼻却香糜的焦糊味中,坚定重复,“用这个,证明。”
科查尔再次精准地剪掉一截,点燃雪茄…
似乎已经魔症。
雪茄再次向亚瑟心脏按去。
“呲——”
一只手,竟挡在他的皮肤前。
断断续续的呲声,在该隐手心响起。
科查尔怔住,微微皱眉,脸色变冷,却没有收回手,他微微眯起眼睛,“你干什么。”
呲…呲…呲…
雪茄在手心持续响着。
该隐恍然不觉,仍是伸着手臂,仰头微笑,“他失了1500ml血。”
科查尔微微怔了一下,这才发现亚瑟苍白的脸上竟然早已没了一丝血色。
发现该隐伸手挡在自己面前,亚瑟心像是忽然痉挛了一下。
他侧头观察该隐,看着他侧脸带着淡淡的笑,发现,自己似乎从未真正了解过他。
科查尔沉默了一下,缓缓收回手臂。
燃烧殆尽的雪茄被从该隐手心拿离。
该隐笑了笑,微垂下视线,也收回手轻负在身后,悄无声息地握了握,感受着被烧黑的皮肤在手心崩裂,淡淡道:“该隐,还没和哥哥玩够。”
科查尔沉默片刻,看到连接该隐和亚瑟手臂的输血管,眉心轻跳,半晌笑了笑,“你要给他输血。”
该隐仰头看着父亲,勾起嘴角,“我不想欠他。”
科查尔沉默了一下,转身向窗前的沙发走去,淡淡道:“一小时。”
该隐低头称是,忽然发现科查尔再次停下脚步。
科查尔微侧头,勾起嘴角:“输血…影响这个吗?”
“砰!”
亚瑟膝前,一盒雪茄,连带着一根打火机和一把双刃剪。
盒口被摔开,露出两根长雪茄。
科查尔慢慢走回来,把手中燃烧一半的雪茄也轻轻放进亚瑟手中,看着他,微笑:“心脏,自己吸五口,印一次。一小时内,这一盒,抽干净。”
亚瑟看着手中正在燃烧的雪茄,慢慢弯了嘴角,轻声道:“是。”
该隐身体微微颤抖,看到身旁的亚瑟开始一口一口吸雪茄。
雪茄烟雾渐渐白芒,他微微呛咳,轻轻吞咽一下,然后继续吸食。
该隐脸色慢慢苍白冰冷,身子微微后退,似乎没人注意到,从雪茄被按在亚瑟皮肤上,发出烤肉般呲的声音开始,他本来平静无波的双眼终于有了丝无人察觉的变化。
也没人注意到,他负在身后早已冰凉颤抖的手。
该隐侧头,看着亚瑟一口一口吸着雪茄。
黑暗中,雪茄明明灭灭,烟雾,慢慢缭绕整个大厅。
远处的雕塑,铁剑,甚至父亲坐的那扇长沙发,都被蒙在苍白幽暗的烟雾里,看不清晰。
只有身旁的亚瑟,模糊中带着些清晰。
该隐侧头看他。
多年来第一次,近距离地看着身旁这个本应是自己至亲的人,他的哥哥——亚瑟。
远处火烛被暴雨淋灭,复被狂风吹起。
亚瑟吸了五口,侧头看着该隐,微笑一下。
该隐心里,微微一窒,好像有什么,不想被记起的,忽然翻上脑海,他猛地皱眉,头,猛地疼起来。
压下一切,恍惚地勾起嘴角,恢复成残酷的笑,予以回应,再眨下眼。
“呲——”一股焦肉味再次弥漫整个大厅。
亚瑟的手,已精准地将雪茄按灭在自己心脏——那个已塌陷成一个坑的地方。
他身子微微摇晃一下,整个上身,都在颤抖,冷汗从每寸皮肤接连不断地渗出,鼻尖,也是细密的汗水。
亚瑟没有等到该隐那个残酷的笑露出,已沉默地收回视线,将雪茄按灭在自己胸膛。
他已不渴求回应。
刚才,他忽然有了些勇气,奢侈,微小。
他不想连这些,都转瞬即逝。
他不承认。
他怕。
亚瑟低头,低声咳喘一下,拿起地上的双刃剪,沿着雪茄茄帽一刀剪下。
打开打火机,再次点燃雪茄…
雪茄燃烧时,中心部分的温度可达700度,吸雪茄时中心温度要比自由燃烧时更高一些。
抽雪茄本不应用肺。
但是,为了将这近三支的雪茄在一小时内吸干净,亚瑟只能用肺用力去吸,以便它们能迅速燃烧。
一支…两支…三支…
嗓子渐渐冒烟。
被一小时内的高浓度雪茄烧的溃烂。
直到干咳,变成干呕。
溃烂的后背。
终于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