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变故安逸带着高影疏和宁儿向林牧之讨了两匹马,准备就此下山“这山高路黑的,你们莫不如住一宿再下山吧?”林牧之站在寨厅前,看着马上的三人,安逸拱拱手,“谢谢好意,时间紧迫,我就不多逗留了,林兄也请早作准备。”他一是担心夜长梦多出了变故,二是毕竟蜀王还在山下等着,自己等人在山上逍遥一宿,也说不过去。林牧之拱手回了下礼,“那山下见了。”“驾”三人两骑冲向夜色中........“宁儿,你如何会骑马?”安逸的马上坐着高影疏,宁儿自骑一匹高头大马。在这个被女子无才便是德的传统思想统治之下的大夏朝,一般人家的姑娘都是以守拙安分为本,也就是高影疏、安欣这种富贵人家才允许女子读书甚至是接触骑射,这小姑娘居然会骑马,他倒是很惊奇。“我哥是甘肃边镇的骑兵,从小就教过我骑马,就因为这,小时候没少挨我爹的打。”宁儿一边骑着马,一边对安逸说道:“不过后来爹娘死的早,我哥又常在戍边,我就到了小姐府上做了丫鬟,也只有逢年过节才能见到我哥了。”“你可愿意教我骑马?”马上的高影疏笑着抬头问安逸,“互相指教”安逸冲着高影疏不怀好意的一笑,高影疏一时没听明白,互相指教什么?我又不会骑马,心里正纳闷,看到宁儿低着头,只顾驾着奔跑的马儿,脸早已羞红一片。自己也明白过来,反手一个粉拳锤在安逸胸口,洁白的脸蛋上顿时飘过两朵红云。“那是什么?”忽然宁儿一声轻呼,安逸的马上本就是两个人,他又考虑到高影疏,所以马速不是很快,一直是宁儿骑在前面,他闻声望去,因为夜色笼罩,隐隐约约看到前面树林里似乎有个黑影,一个电光火石般的念头闪过他的脑海,不好!“宁儿小心!”他话音未落,“嗖!嗖!”就听到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那树林中两道寒光射出,正中宁儿的马头,“唏律律—”“宁儿!”那匹高头大马受了惊,长嘶一声,一个跟呛,伴随着马背上宁儿的尖叫,夹杂着高影疏的呼喊,直冲进了山路左边的山崖。安逸赶忙勒住马头,只见那黑影看到其中一个已经掉下山崖,迅速的朝安逸他们俩围上来,一共三人,手里拿着弩箭一样的武器,他这个时候调转马头显然已经来不及了,黑衣人的弩箭瞬间就能穿透他们俩的心脏。“赌一赌吧!”安逸看了看左边的山崖,又看了看身前的高影疏,高影疏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双手紧紧抱在安逸的腰间。安逸调转马头,冲着夜色中的山崖,“驾!”带着高影疏纵马冲下了山崖。三名黑衣人紧跟着来到山崖边,看着山崖下漆黑一片,“这么高的山崖,除非他们插上了翅膀!走!回去跟老爷复命。”说着,三个黑影消失在了夜色中。-----------------------------清晨甘肃镇西北三百里哨骑营驻地戈壁的狂风卷起地上的黄沙,夹杂着骆驼草的碎屑一起吹进刘大夏的鼻孔里。“阿嚏”他猛地打了个喷嚏,继续在哨塔上瞭望着远方。哨骑营共计二百余军士,隶属于甘肃镇治下的边军,前些日子奉总兵王承光之命换防此地。按照大夏朝的边防制度,全国公设共九个边防重镇:辽东、宣府、大同、榆林、宁夏、甘肃、蓟州、太原、固原。总兵官为每个边防重镇的最高军事指挥,不受所在省份的指挥使司管辖。“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鬼影子都看不到一个,太平时日有个球的敌情。”刘大夏抱怨着,营地本就暴露在风沙里,结果他还站在哨塔那么高的地方,一早上净吃沙子了。“轰隆隆”他突然感觉到脚下不稳,一阵震动感从脚跟处袭来,地震了?刘大夏慌忙用手扶着哨塔稳定身体。震动感越来越强,好像整个塔楼都是摇晃,他抬起头朝远方一看,我的天!远处的地平线上,一片黑压压的人影如暴风般朝着营地席卷而来,马蹄声若隆隆沉雷响彻戈壁,又如万顷怒涛扑击群山,“辽”字大旗在风中猎猎招展。“呜”刘大夏鼓足了吃奶得劲儿,边吹着警号边向下面声嘶力竭的呼喊,“敌袭!敌袭!”听到号角声,营帐里毫无准备的骑兵还在像无头苍蝇一样寻找着自己的战甲和武器时,刘大夏已经能清楚的看到辽军骑兵手里明晃晃的战刀了。辽军瞬间冲进营地,铁汉碰击,狰狞的面孔,带血的刀剑,低沉的嚎叫,弥漫的烟尘,整个营地都被这种原始搏杀的惨烈气息所笼罩所湮灭.....一匹赤红色的西域汗血马悠步走进营地,蹄下踏着一面“王”字帅旗,重重的打着响鼻,仿佛对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儿嗤之以鼻。一名身披银鳞铁叶甲的小将骑在马上,小麦色的脸庞显得英姿勃发,深邃的眼眸如潭水一般深不见底。“禀报将军,敌军哨骑营已被我军全部歼灭!”一名军士飞奔来报,“好,派人去中军回报太后。”说完他把手中的亮银枪往东南的方向一指,“传令下去,全军修整半日,然后直扑甘肃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