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看柳彪这神神秘秘的姿势,也是把头往前凑了凑。
然而
就在两个人脑袋相错的一瞬间,
“锵!”
柳彪那原本稳稳当当握在刀柄上的左手突然发难,猛地抽出腰间的钢刀在凌空之中调了个个儿,然后用那粗壮的刀柄重重地砸在小太监的后脖颈处!
“呃”
小太监吭都没吭一声,光看到刀身反射出的寒光晃了一下眼睛,就被脑袋后面如遭重击一般传来的痛楚和晕眩之感稳稳的放倒在了当场。
“铛啷!”
随着小太监瘦弱身躯的倒下,原本藏在袖口里的一柄短小匕首也随之脱手而出,丢在了一旁的石板地上,
柳彪好像早就料到有此一出,转过头看了看地上的三寸寒芒,然后用锦靴踩住刀柄,稍稍这么一用力就踢出去了老远,嘴里还十分不屑的念叨着:
“小东西,还想暗算我,想什么呢?”
说着俯下身去,一把扛起了那小太监并没有多少分量的身躯,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深夜
竹府
似乎竹府就像是王京里甭管外面是不是战火纷飞,总是彻夜花灯长明的烟花柳巷,永远都是在大夏王朝夜色最浓郁的时候,灯火通明。
“父亲呢?”
竹清怡捧着个精致的茶盏,搭声地问着站在身边的丫鬟,
竹府这内侍丫鬟朝她躬了躬身应道:“小姐,老爷一早就被竹尚书叫过去了。”
“又是他,一天到晚的哪有那么多耳提面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皇上呢!”竹清怡倒竖着柳眉,脸上很不悦的言语了句。
坐在对面的柳彪瞥眼看到竹清怡这副不悦的神情,不禁开口问道:“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竹老尚书不是你亲娘舅吗?怎么看起来你对他好像不太能看的过眼啊?”
“人面兽心的东西。”
竹清怡眼眸之中很是厌恶地盯着手里的青花瓷盏,好像那茶盏便是老尚书竹彦海一样,
“要不是看在我爹的面子上,我早就拿他的人头祭奠我娘了。”
柳彪真是还从来没见过竹清怡这么一副横眉冷对的表情,一向看她都是无论什么事一副成竹在胸的甜笑,看起来他的这位老娘舅跟竹清怡积怨颇深啊?
不过仔细听竹清怡的话,听的又是柳彪一脑袋尽是糊涂,
竹清怡的娘,那不是就竹彦海的亲妹子吗?难道说,竹清怡母亲的死,跟她这个亲哥哥有关?
而且论关系,不是应该娘家人更亲近一些吗?怎么还说不杀竹彦海,是因为看在她父亲竹宗臣的面子上呢?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算了,不提他了,说说你昨晚的你那边的事儿吧。”
柳彪倒是一门心思的好奇想要刨根问底儿似的问下去,但是竹清怡挥了挥纤手,已是不愿再提,把话题岔开了去。
“好吧。”
柳彪也只得应声点点头,“昨晚我抓到的那个小吕子,今儿我已经盘问过了,这小子从郑景云下狱的那日起,就已经躲在那处砖瓦屋里了,一向是深居简出,没什么人发现。”
“这个小吕子怎么会突然临阵退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