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杏转身上楼,张妈手上的筷子不由得一紧,就迟疑了一瞬,又麻利地将筷子放好:“小姐,我去楼上把您常装糕点的食盒拿下来,看看有没有压碎,笨手笨脚地什么都做不好。”
初夏“恩”了一声,坐下来安静吃饭:“妮儿,还不吃饭?”
“是,小姐。”妮儿端着饭碗,眼睛却不由自主往门口看。
初夏心里长长吐了一口气。娇杏的手伤口处沾了些黄土,裙摆和鞋面上也是。这黄土是绝对不会出现在“云上鲜”的,这铺子门口那条街全是大青石铺好,每日都会洒水净街。
下午她洗完澡,突然觉得很困,睡到刚刚被张妈叫醒,这一觉睡得有些奇怪,屋子点檀香的旁边掉了点灰尘,那不是檀香的味道。
从张妈说娇杏出去的时间算,再到她回来,这路程算算时间坐了车都没有这么快,而且冰糕的皮子已有些开始发软,不像刚刚出锅的。
更何况娇杏刚才转身时,动作明显一顿,看来摔得不轻。张妈也是,往日里最细心,今天不但没看出来,还假装训娇杏来掩饰。
真是头大啊,怎么都是一屋子不会撒谎的人呐。这以后但凡出了什么事,她们这么本份,恐怕随便被人一炸,什么都要给炸了出来。
初夏正想开口让妮儿去叫了那二人下来,把今日发生的事跟她们好好交代交代,省得她们担心。
“请问,翁姑娘可在府中?”门口却传来问门声。
“妮儿,去看看是何人?”初夏看了看这桌子饭菜,恐怕一时半会是吃不成了。
楼上二人没一会也下了楼。
“年公子,您这是?”初夏傻眼了,这晚饭时间,年希尧不应该在家吃饭么?看打扮,还穿着朝服。
“你可有事?”年希尧也没讲什么礼数,直接问了这么一句。
直接把初夏给问懵了?事?这事能说吗?初夏心里陡然生起了几分委屈。
“翁姐姐,翁姐姐,开门。”初夏还来不及回话,门口又响起熟悉的声音,是静怡。
她怎么来了?年希尧瞥见初夏脸上一丝慌乱,一颗悬着的心有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愉悦。
而初夏这一瞬间的念头却是:能不能让年大公子进里屋躲躲?怎么这么寸,都赶趟似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