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蕤和何谦正在对酌,陆青端了菜进去道:“这是河泥羹,这是鸡子馃。奶奶说了,没法子做出正宗的家乡味,因为没有菱角和荸荠。”
“河泥羹?”,何谦看着勾着厚厚芡汁的一碗羹,明明透明晶莹,缘何要叫那么一个名字?
朱蕤笑着说道:“什么河泥羹?这叫贺年羹。河泥和贺年在咱们那儿发音一样。这菜传说跟前朝大儒陈原有关,相传过年的时候,陈原的学生纷纷去拜访老师。陈原清贫,没有什么好招待学生的,师母就把家里的剩菜,剥了菱角,削了荸荠,又切了青菘进去。混在一起烧了一锅子的羹,招待自己的学生。未曾想着味道却是十分美味,所以就成了这个羹汤的名字。老家那里读书的人少,以讹传讹就叫成了河泥羹。”
陆青正色道:“那我要回去告诉奶奶,这碗羹的来源,居然是如此有学问。”
朱蕤一笑道:“去吧!”
说着从盘子里捡起一个饼,咬了一口道:“这个饼是我小时候的味道,我父亲开私塾,下午的时候我母亲会做这个饼,家里地方小,做它的时候满院子香气。弄得大家伙儿都没心思读书。后来闻到了这个味道,我父亲索性就停下来,让孩子们跑灶头间里,扒拉在灶角边上等着它出锅。这东西也就成了读书好的奖励。”
何谦跟着他拿起饼子,咬开酥脆的饼皮里面一层肉馅,鸡蛋液体包裹着葱花的鲜香气息在嘴巴里弥漫开来。他道:“真羡慕你,有这么烟火气息的儿时。我都记不得那时候吃过什么好吃的了。”
“你是宫里的伴读,什么没吃过,恐是吃的太多,所以不记得了。”
“得了,先皇后宫佳丽众多,虽然没有三千之数,算个上名号的就有三十几人。太后出身不高,生了圣上才被封了康嫔。圣上那时候不得宠,连带我那时候也跟着没吃过一顿好饭。就说这种饼,到我们手里,基本上已经软趴趴地不知道放了多久。那时候我出宫回家,回来的时候还给圣上带点吃的回来……”何谦开始说起宫里的事情。
“圣上从来不提这些事。”朱蕤说道:“唯独皇后娘娘从京城过来,遇袭的时候,圣上一直说对不起她。”
“皇后娘娘出身杨家,祖母又是安康郡主,母亲出身陈氏,这样的大家嫡女,在当时可比咱们圣上这样的不受宠的皇子金贵。更何况她为了能够让圣上离开京城危险境地,以自己为质留在京城,这一份情义,叫圣上怎么能不看重。唉!”何谦叹息。
“这两日圣上都没心思理政了。”
何谦问朱蕤道:“我觉得你这位妹子的饭菜做的别具风味,不如什么时候带着圣上过来尝尝,也算是让他散散心?就如今日这样一起喝口酒,聊上两句?”
“也行,我让秀巧做几道闵地的菜,虽然解不了圣心,总归能宽慰两句。”
“那你记得让她早早准备,今日的吃食虽说好吃,定然也让你那妹子伤了脑筋。”
“提醒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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