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只要再遇到这破烂雀子,爷看到一只,杀一只!”
胖鸟咬牙切齿的声音被秦隐自然忽略,他开始有条不紊的将药材捣碎研细,然后调和上挖来的野蜂蜜和烈酒。
一刻钟后,捣锤拿开,一团黑乎乎的膏状物黏在罐底。
秦隐将这些黑膏挖出来抹在自己的左臂上,从始至终眼神都没半点波动。
“秦隐,你到底疼不疼?”终于还是毕方忍不住问出一句,实在是它看着秦隐台镇定了,镇定的就和那胳膊不是他的一样。
秦隐取出琅琊匕在胳膊上轻轻划过几处位置,那似蜈蚣蠕动的区域猛然有淤血射出如箭。
这时肿胀感终于开始消失,秦隐终于抹上了吕洛妃曾经丢给过他的冰肌散。
清凉的感觉瞬间沁入身体。
秦隐有条不紊的开始为伤口包扎,头也不抬的淡然反问,“你说呢?”
“我觉得不疼。”毕方咽了口唾沫。
“那就不疼喽。”秦隐用煮过的汗巾将胳膊裹住,用牙齿帮着系住结口,抬眼灿烂一笑。
“真变态。”毕方打了个哆嗦,竟感觉这夏日的夕阳凭空有些冷。
“夕阳真美啊……”
秦隐靠在自家的柴垛上,看着天空的火烧云。
刚刚包扎完的左手翻出一块木头,右手持着黯淡无光的琅琊匕刺入木头,如笔走龙蛇,木屑纷飞。
本该思索灵力来源与修行去路的大脑里,这一刻竟然闪过那布满根雕和树墩的店铺。
还有孙木匠那张笑眯眯的老脸。
“秦家的小子,你做木匠么?……”
秦隐连忙摇摇头。
这都想的是什么玩意,真想也应该想吕洛妃那个妖媚娘们的大长腿啊。
那大长腿,那水汪汪的眼睛。
那天然去雕饰的脸蛋儿。
少年的气血不经意间翻腾起来。
秦隐满意的再闭上眼。
……一具具雕刻异常精良的木雕。
那些木雕就好像活过来一样。
然后……
又是孙木匠那张老脸!
“我不会真是个变态吧。”秦隐猛地睁开眼,喃喃的说道。
“我不做木匠,这辈子都不可能做的。”
摇了摇头,秦隐撑起身子向屋内走去。
“喂,这太阳还没落山呢,这就回屋了?”毕方在那哔哔的问着。
“我可能失血过多出现幻觉了,睡一觉补补气血。”秦隐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消失在胖鸟的视线里。
“变态没事啊,有好多修炼阴阳功法弄错性别的妖人呢,这都很正常的。”
“那些大能可是一个比一个变态的。”
毕方小声嘀咕道。
突然这胖鸟的话音一顿,脸色阴沉。
“等等,爷的粥,谁做?”
……
夜色笼罩大地。
白日还是骄阳似火,当黑夜降临天意刚凉,竟是淅沥沥的雨水开始掉下。
由点连成线,雨幕将大地拍打的泥泞,连虫鸣声都开始消失,显得这小村庄更加寂静。
“隐儿。”
一声轻轻的呼唤,没有得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