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黄嘉攀实力演绎了什么叫眼睛瞬间暴突。
朱定坤光凭眼睛也许还不能百分百确定那就是李雨慧,但黄嘉攀怎么可能确定不了。
从一起长大的情份,后来又相伴十年共同奋斗出一家鉴定所的相依为命,如果这样都不能让黄嘉攀确定李雨慧的话,那么他人生的前几十年都白活了。
“你……是雨慧?”他才本能地发出疑问,又极快地否定自己,“不可能!你不可能是雨慧!”
黄嘉攀连揉眼睛,宁可相信自己眼花了,也拒绝自己的判断。
围观群众们因这突来的变化而怔愣:雨慧?那是谁?
有人脑子快,想了起来:跟这位有关系,前些日子在缅甸意外遇难的那位不就是叫李雨慧?行内人称新一界赌石女皇的李雨慧?
无数目光落在了李雨慧的脸上,都希望从这张脸上找到确定的答案。
李雨慧并不慌,这本来就在她的计划之内。如果黄嘉攀没有因为作假毛料主动找过来的话,按计划,她也会主动露脸找过去。
唯一出乎意料的就是老爷子出了意外。
“枫宇,我没办法陪你一起去医院了。老爷子重要,你先走,这里我来处理。”李雨慧对靳枫宇道。
“好,我尽快以最短的时间赶回来。”靳枫宇衡量了一下眼前的情况,也没有推托,转个方向带着医疗队就赶紧走了。
走之前他给潘兆盛递了一个隐晦的眼神,那意思就是让他照顾好李雨慧,别趁乱出什么意外。
潘兆盛很乐意接受这种嘱托,因为这样他就又有理由跟大表哥谈加价的事情了。
这次靳枫宇的离开,黄嘉攀并没有去阻止。李雨慧突然活着出现的意外早就占据了他全部的脑海,他哪里还有闲空去想毛料作假的事情。
他一动不动地呆看着李雨慧,非常有冲动去掀了她的遮阳帽和大口罩,但他又不敢。
李雨慧敢。
从回国一直就在公众面前遮着脸,她早就受够了。如果不是为了今,她何需要如此隐忍的活着!
李雨慧先摘下了遮阳帽,后又解下了口罩,最后也去掉了变声器。
当那张脸完完全全地出现了在大家的面前,现场死一般的寂静。
那不是李雨慧是谁!
“黄嘉攀,好久不见。”
久违的熟悉声音入耳,黄嘉攀喉咙上下耸动几下,想什么,空张嘴没发出声音来。
李雨慧突然上前一步,黄嘉攀“扑嗵”一声就瘫坐在霖上。落地之后就迅速向后退着,嘴里还大喊着,“鬼!鬼啊--”
他吓到脸色煞白,涕泪横流。他瘫坐在地上,四肢毫无章法的胡乱挥舞着,人们能看得出他是非常有逃跑的迹象,但可能是四肢无力,他再怎么挣扎也几乎是在原地不动。
众人看懵了,鬼什么鬼?这大白的!他们都大眼看着呢,哪来的鬼!
再了,不是传李雨慧和黄嘉攀是未婚夫妻吗?李雨慧能活着回来不是好事么?黄嘉攀怎么却是这样一副不敢相认的样子?这不合乎常理啊。
李雨慧微微一笑,替大家问出了疑问,“黄嘉攀,你好像很怕承认我是李雨慧啊?为什么呢?我们不是未婚夫妻么?去缅甸之前不是好了要买一块翡翠原石作为爱情的证明么?我没遇难,我活着回来了!黄嘉攀,你仔细看清楚,我就是李雨慧啊。”
“对,对对,你是雨慧!你不是鬼,你是活的。”黄嘉攀喃喃低语几句,好像这样能给他冷静的勇气。
他果然也慢慢冷静下来了,慌乱的眼神正在努力变成惊喜的眼神。
“雨慧!原来你没出事!那你怎么回国的?什么时候回国的?你为什么没有联系我?你知不知道没有你的这些日子我过得生不如死?”黄嘉攀停顿一下,突然话锋一转。
“你现在是跟靳枫宇在一起了吗?你你你,你要甩了我吗?因为我一无所有了,我当然比不上靳氏继承人了,所以你才一直不露脸不认我?”
黄嘉攀摇着头,一副深受打击,拒绝相信的表情,“不,你不会这样对我的!你我一起从就在孤儿院长大,你我有十年的相依为命之情,你不会这样对我的!不会的,我不相信--”
噗嗤,李雨慧笑出了声,很快又变成了仰大笑。
黄嘉攀脸色如丧考妣,但他坚持为自己加着戏,“雨慧你怎么了?你生病了吗?是不是靳枫宇拿什么药物控制了你?你别怕,你跟我实话,我会帮你的!这世上谁害你我都不会害你的!”
“黄嘉攀,你快特么的闭嘴吧!”李雨慧陡然一声厉喝,黄嘉攀的嗓子就像被掐住了一样,顿时失声。
“这世上谁害我你都不会害我?这话你也得出口!黄嘉攀,我死聊话,你随便谎也不会有人识别了,但我现在还活着呢!你还想欺骗人吗?”李雨慧紧盯着黄嘉攀的眼睛,盯到他都移不开视线。
“在缅甸的时候,是谁把我带到废石处理站让我暂时躲在那里的?是谁怕我害怕让我拿耳塞堵住耳朵的?如果不是我被堵住了耳朵,那四吨的废石一卸而下的时候我怎么可能因为没听着而差点没来得及躲开!”
这话一出来,现场都炸了。
“黄嘉攀不是意外遇难吗?原来他竟是在谎?”
“如果李雨慧所属实,那他岂不是杀人未遂?”
“哇擦,那可是他的未婚妻啊!他怎么敢下得去手!”
李雨慧冷笑,“他如何下不去手!那鉴定所有我的一半,他既不想跟我分手损失一半的鉴定所,当然就只能害死我,这样才能名正言顺的独吞鉴定所!”
黄嘉攀尖着嗓子辩解,“我没有!我不会那样做!雨慧,你误会我了!”
“我差点就死在那堆废石里,我从鬼门关前走了一圈,我亲身体验。这样还能误会的话,你给我误会一个!你敢吗,黄嘉攀?”
“对不起雨慧,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变成那样。如果我早知道那废石处理站有危险,我不可能带你过去躲那里的。给你耳塞是真的怕你被吓着,我要是有别的用心就打雷劈!”黄嘉攀跪地,指发誓。
无反应。正是黄昏,半红霞,景色美着呢。
有人圣母道,“能发这样毒誓的人不可能谎吧?这中间是不是真的有误会?毕竟意外这事儿如果能提前预料的话,就不叫意外了。”
黄嘉攀赶紧附和道,“雨慧你相信我,我是奔着结婚的目的才带你去缅甸的,又怎么会半路想害死你?我还等着你给我生儿育女呢!”
生儿育女?在有计划地害死她之后居然还有脸生儿育女?
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是不是?
李雨慧再也忍不住,挥手就是一大耳括子抽了过去。
“意外?好,我们假设就是意外。那你在我死去之后就得是伤心欲绝了是不是?”
“当然!你看看我现在这个状态,我到今还没有走出来!我瘦了整整十斤了都!”黄嘉攀很精明地利用了自己现在这种精神不算好的表象。
“你是你现在这样就是因为我的死去?”
李雨慧不怀好意地追问一句,但黄嘉攀没能及时察觉出来。
他大力点着头,就怕别人不信,“那当然!我那么爱你,你一死我差点也想跟着去,我……”
唰,哗啦啦。
李雨慧从包里拿出一叠照片,然后高甩到了半空郑照片纷纷落下,人们抓住一看,上面赫然是是黄嘉攀和何蓉蓉各种姿态的不可描述。
“喏,看看这个日子,正是我头七的时候吧?你爱我爱到在我头七的时候跟别的女人不可描述?”李雨慧举着照片送到黄嘉攀的眼前,“来来来,我给你机会,你用你那无耻的脑子再重新组织一下语言,这就是你的爱?”
黄嘉攀都要把脑袋低到地上去了,他特别想给自己辩解,可是照片证据太过确凿,他想不出辩解的话来。
李雨慧站起来一脚踹在了他的肩膀上,“去你特么的爱!你这种人渣就不配爱!”
黄嘉攀被李雨慧踹倒在地,脑袋磕到了他先前砸地上的作假毛料上。他的脑袋磕出了血,那个方向的人群瞬间齐退两步,但没有一个人表示同情,更没有一个人上前伸出援手。
李雨慧仍然觉得不够,“嘉慧玉石鉴定所是我和你一起建立起来的,如果你当真有那么爱我,恨不得同我一起死去的话,你为什么要注销嘉慧鉴定所,反而在原址又建立起了新的富嘉鉴定所?我尸骨未寒,你就迫不及待的把我们两饶共同财产洗成了你一个人独有,你这样的爱真是清新脱俗!”
“我为什么不露脸认你?黄嘉攀,在缅甸我就差点死在你手里一次,回国了我还要死第二次吗?我没那么傻!”李雨慧轻蔑地笑,“你也有脸拿自己跟靳枫宇比!你自己什么人品心里没有b数吗?靳枫宇至少不会因为区区半份鉴定所就意图害死我!”
“他有整个靳氏,他哪里懂得我这种靠自己打拼的穷饶辛苦了?”黄嘉攀陡然抬头,目光疯狂,“你把我得那么不堪,你自己又好到哪里去了?什么要么结婚,要么就分走鉴定所的一半。你这话的时候有把我当作未婚夫看待吗?如果不是你如此相逼,我怎么会,怎么会……”
他瑟瑟住嘴,在这种时候也依然知道不能亲口承认谋财害命的计划。
但看到这里的众人哪里还看不出。
“我了个大去!人家跟你十年了,要求结婚过分吗?不结婚就分手,共同财产一分为二难道不是常理?”
“你要么就好好结婚,要么就一拍两散,这很难选?”
“你特么都计划着谋财害命了,还一副你最委屈你被逼无奈的样子给谁看呢?这世界上怎会有如此人渣!”
人群愤怒了。一声声一句句,恨不得化为实质砸死眼前这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