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在绵绵秋雨之中过去,很快,宫中嫔妃便知道了魏秀妍在养心殿滞留至三更的消息,不少人皆在心中暗骂其狐媚,才入宫一日就勾引皇帝,爬上龙床。
也有细心者,派人去敬事房打听,发现敬事房册子中并未记录魏秀妍侍寝一事,如此一来,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魏秀妍的确不曾侍寝;二是侍寝了却不被记录;一时之间,宫中猜测纷芸。
这些话,自然毫无异外地传到了瑕月耳中,齐宽盛了一碗百合粥端到瑕月面前,道:“奴才让人去养心殿打听过,魏秀妍确实在养心殿的暖阁中待到将近三更,但与她同处一屋的,不是皇上,而是小五。”
瑕月眉峰微微一动,舀着五彩碗盏中的粥道:“为何如此?”
“听闻是皇上让魏秀妍为人祈福。”听得这话,锦屏插话道:“好端端的,皇上怎么想到这事了,再说了,那个魏秀妍,虽然穿着道袍,但妖里妖气的,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家,哪里会懂得祈福之术。”
齐宽打趣道:“姑姑的眼睛什么时候变成照妖镜了,一眼就看出人家妖里妖气,姑姑倒是说说,她是什么精怪所变?”
锦屏瞪了他一眼道:“好你个齐宽,故意寻我开心是不是,令嫔为人如何,你我心里皆清楚得很,她妹妹会是好人吗?而且昨儿个你也瞧见了,明明是二十七八的人,看起来却像十七八岁一般,定是用了一些见不得人的妖法驻颜,所以昨儿个才说什么也不肯透露了。”说着,她担心地道:“主子,虽说昨儿个皇上不曾宠幸魏秀妍,但将她留在养心殿,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万一……”
瑕月明白她的意思,道:“皇上是明君,断然不会纳一个曾嫁过人的女子为嫔妃,令嫔那些个心思,注定是徒劳一场。”
“话虽如此,但主子还是要防着一些,奴婢自从见过魏秀妍后,总觉得浑身不自在,还是赶紧设法将她送出宫的好。”
瑕月未说什么,只转而道:“本宫昨日让你办的事都办妥了吗?”
齐宽连忙正色道:“回主子的话,一切已经依主子的吩咐安排妥当,只要寻到合适的时机便可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