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被亲爹卖掉的大小姐20

“可是郑家……”陈雷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在陆城的时候郑家的茶庄伙计说旭日茶叶铺的茶叶出自郑家茶园。”

陈汉生把茶碗往桌上一扔,脸上多了几分不耐烦:“郑家的中等末等茶叶本来就是就是卖给茶商的,郑大少爷帮他牵线代表不了什么,咱要是想买肯定也能买到。”陈汉生捏了块点心放在嘴里,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那个什么旭日茶叶店卖的若是上等茶我还会考虑考虑,一个末等茶叶跑来和我充什么天王老子。”

陈雷立马笑着捧了陈汉生一句:“老爷说的是,您和县太爷可是亲家呢,他一个外地商人算哪头蒜。”

陈汉生顿时有些飘飘然,端起青苗给自己刚倒满的茶碗又滋溜的喝了一口,满足的砸了咂嘴:“你放心去办就行,我和你说咱就是把那姓陈的打死了,郑家也不会为他出头。若是让郑老爷知道郑家大少爷和这么个东西来往,只怕连郑家大少爷都不得好,他是肯定不敢回去给姓陈的搬救兵的。”

陈雷琢磨了下觉得有道理,就像自家大少爷一样,平时在外面也人五人六的,人家看在老爷的面上都叫他一声陈大少爷,可若是他那些狐朋狗友闹出什么事来,大少爷跑还来不及呢,哪敢为了那些人到老爷跟前找打。

陈雷想通了这个关窍顿时放了心,站在一旁奉承了几句话以后眉开眼笑的走了。陈汉生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有些遗憾的说道:“别看这陈雷三十来岁的人了,可比起他爹当大管事的时候差远了。”

青苗又腻歪在陈汉生的怀里,伸出胳膊搂着陈汉生的脖子在他怀里扭来扭去的:“还不是因为老爷太英明了,陈管事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被老爷比下去了。”

陈汉生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捏住了青苗的下巴:“还是你嘴甜。”

“嘴甜有什么用,在夫人面前还不是受气。”青苗拍了拍陈汉生的胸膛,鼓起了白嫩的小脸:“其实我知道夫人总是拿二姑奶奶威胁老爷叫您为难,可就像您说的她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难道她真好意思把咱家的事说给女婿听?退一万步说,即便是她说了,那李福也不好意思管老丈人房里的事呀。您别忘了,他的妾可比您的多多了!”

陈汉生怔了一下,忽然大笑了起来:“还是你聪明,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茬。”

“是老爷调.教的好嘛。”青苗眨了眨眼睛,又偎依了过去:“老爷,上次你说给二少爷的铺子,到底定住了没有啊?”

“这有什么好急的,难道还会短了你的钱使不成?”陈汉生拍了拍青苗的大腿,沉吟了一下:“先给宝哥一间茶铺子,让陈雷帮你管着,你每年只管拿钱就成。”

青苗欢喜的在陈汉生的脸上亲了一口,眼睛弯了起来:“老爷你真好!”

站在窗外的陈雷听到里面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神色不明的笑了笑,抬腿走了。

陈雷从陈汉生拿了主意后回到了铺子里,也不顾天寒,推开窗户抱着手炉盯着对面的茶铺看。陈珂的旭日茶铺在陆城已经打出些名声,就连庆明也有知道的。毕竟郑家的中等和末等茶叶一般外销给偏远的茶商,陆城本地反而没有,旭日茶庄也算是独一家了。

陈雷看了半天见去隔壁茶铺的人还真不少,酸溜溜的把窗户关上,叫来一名伶俐的伙计:“这几天你到对面多转转,打听打听他们东家叫什么、住哪里,回来告诉我。”

伙计答应着去了,他原本以为一两天就能把这些小事打听出来,没想到对面从掌柜的到伙计口风一个比一个紧,无论他怎么和旭日茶铺的人套近乎,人家都不搭理他。眼看着一晃过去一个月,对面几天一个歪点子把全县的人都勾到他们铺子去了,自己这边除了对方东家姓陈,其余的依然一无所知。

陈雷从一开始的胸有成竹到后面的焦躁不安,恨不得一天把伙计叫上来三趟问问到底打听出来什么。伙计比陈雷更着急,自己一开始还装作若无其事的聊闲天,可这么多天过去了,是个脑子的都猜出他的目的,他现在更打听不出来了。

陈雷瞪了眼这个废物,虽然陈汉生说郑大少爷不会为了那个姓陈的出头,可陈雷这么多年一直以小心谨慎著称,他可不愿意替陈汉生挡下郑大少爷的怒火,所以他才这么迂回的让伙计先打听着,等什么事都打听透彻了再雇人出手,这样即便是有事也是陈家有事,和他陈雷无关。

可计划虽然好但人家对面铺子却不配合,陈雷琢磨了好几天终于又想出个辙来,叫了个身手矫健的伙计跟踪旭日茶铺的掌柜,总能顺藤摸瓜找到那个姓陈的东家。其实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旭日茶铺后面有个后院,里面的五间房足够掌柜和伙计们日常起居了,掌柜的不出门,那盯梢的伙计只能干瞪眼。

也不知道旭日的张掌柜到底知不知道有人盯他,反正人家每天在铺子里呆着,天黑了门一关到后院睡觉去,压根就不迈出铺子半步。盯梢的伙计添财都绝望了,正打算回去和自家掌柜求饶的时候,张掌柜终于换了身新衣裳出门了。

添财松了口气,赶紧在后面跟着。这盯梢也有学问,既要能看见张掌柜的身影,又不能离的太近了让人发现。只见添财就像一条鱼似的,跟在张掌柜后面绕来绕去。

庆明县是陆城最大的县,陈家的商铺在最中心的街道,而陈珂住的宅子稍微远了些。伙计跟了一炷香时间,终于看到张掌柜的在一个小院门口停了下来,里面出来一个门房,笑呵呵的打开门把他让了进来:“张掌柜回来了,东家在里头等您呢!”

添财松了口气,看来就是这了。

躲在墙角往里偷看了两眼,伙计围着院子转了一圈,走到后门的时候发现小门敞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厮正在东张西望的往外看。添财立马走了过去,等路过小门的时候装作惊讶的样子看了小厮一眼,随口打了声招呼:“新搬来的?”

“是啊!这天可真冷!”小厮把手抄在袖子里直缩脖子:“大哥,你家也住这附近吗?”

添财顺势停了下来,靠在墙上跟小厮闲扯:“我哪住得起这个地方呀,我和你一样,也是给人家干活的,今天好容易得了闲四处转转。”添财说着也缩了缩脖子,往里看了一眼:“听口音你们不是本地人啊。”

“嗯,我们从扬州来的。”小厮又往外看了两眼,心不在焉的问道:“这位大哥,咱这附近有卖酒的吗?今天天气实在是太冷了,不喝两口我闹心。”

添财一听这可算是瞌睡遇到枕头了,他立马说道:“我也这么觉得,正想找地方喝两盅呢。这位小哥儿,我看咱俩也投缘的,要不我回家取坛子酒你弄点吃的,咱俩喝一点得了?”

小厮闻言有些犹豫,似乎是觉得这不合规矩但是又舍不得到嘴的酒。添财一瞧就瞧明白了,笑呵呵地说道:“这么冷的天喝两盅取取暖,咱也不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