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不碍事。”沈青杉摆了摆手,“太子妃请坐。”
许佩蘅坐下后,征鸿上了茶,冯嬷嬷努了努嘴,示意服侍的人都跟她出去。
屋里霎时静了下来。
沈青杉问道:“太子妃来此,可是有什么吩咐?”
许佩蘅笑道:“听说你师父医术精妙,我想请他开张助孕的方子,也好早日为太子诞下嫡长子。”
沈青杉点了点头:“我师父这会子多半在后院打理药材,我让人去请他。”
“不忙。”许佩蘅轻叹了口气,眉眼间浮起一片淡淡的哀愁,“我素日深居简出,难得今日出宫透透气。”
顿了顿,凝视着沈青杉,神情恍惚,呢喃道,“三年前,我尚未入东宫,那时也如你一般,活泼爱笑,明艳动人。”
沈青杉心口梗了梗。
前世她被宫廷困了整整一生,从跃马横枪、英姿飒爽的南疆明珠,活成了绣花弄草、愁眉不展的深闺怨妇。
许佩蘅挤出一丝强笑:“我失态了,你别见笑。”
沈青杉摇了摇头,从回忆中抽离:“太子妃仪态万方,青杉难及万一。”
“你莫哄我,我虽在深宫,对你的大名却是如雷贯耳。”
“你在北境打仗、去天云寺为国祈福、青州赈灾之事,我都听说了。”
许佩蘅忽然抓住沈青杉的手,热切地看着她。
“我兄长是武将,我幼时看他练武,也曾想过,若我能习得一身好本领,将来驰骋沙场,扬名天下,那该多风光啊!”
她叹了口气,满脸憧憬化为无奈:“可惜……唉!”#br......
r#沈青杉垂着眼帘,盯着许佩蘅紧紧抓握的手。
她很用力,保养得宜的指甲,将她的手背都刮红了,足见内心之激荡。
沈青杉不动声色地弯了弯唇。
若非前世见识过许佩蘅的手段,她还真要相信了呢。
许佩蘅长吁一口气,看向沈青杉的眼里,写满欣慰。
“我没做到的事,你做到了。青杉,我瞧着你,恍惚间觉得,我当年的遗憾,全然被弥补了。”
沈青杉苦笑:“太子妃太抬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