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呆呆指了指自己，先是一惊，而后忙不迭的上前。弓着身子，瞄着程知神色，斟酌探问道，“大、大人可是有了什么发现？”

这东厂的人可真是生猛，就直接上来亲自动手把皇子给扒了，上上下下前前后后都倒腾了一通。这位顾大人还是女儿身吧？三皇子他不仅是具尸体，还是个男人啊。在边上愣愣看完全程，这会儿反应都慢上了半拍，带了点结巴。

“你将伤口那处稍稍扒开，仔细看，你看出什么了？”

“……啊？”不明所以，却只能依言照做。

“怎么样？看伤口切面。”

“……”啥都没看出来。

双目大睁，死死瞪着程知指到的那处，心下嘀咕着，不就是个普通伤口么，还能看出个花来。莫不是这位东厂的高手，就经由这么一刀，看出了凶手招式师承？那也太神了。

“……下官愚钝，还望大人恕罪。”

好了，眼前这个，大概能代表平均水平了。这从另一个方面来讲，也证实了这个做遮掩的人挺懂行的。

这个人对伤口进行的处理，不是想误导查案人对死因的判断，就是想引起同样懂行的人的注意，引他去怀疑死者真正的死因。

程知因着事涉成氏，逆向考虑，察觉出第二种可能。毕竟他们不会漏掉原朝，而这种花样他们也应当清楚瞒不过原朝眼睛。若是伪装伤口确实出自成氏授意，掩盖死因就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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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行，接下来，第二步，看完了人该看地方了。

方才也检验了尸温、尸僵、尸斑，依程知判断，大致是没什么问题的，也就没什么特别的参考价值。

三皇子这屋子里头是常温，不考虑用了其他特殊手段，初步估测人就是在夜里死的，估摸着距案发两个时辰左右。这个时候，尸体上已经出现尸斑了，只集中在背部。这或许意味着，三皇子死后没有被移动过，这间屋子，这张床，就是第一现场。

说或许，是因为这仅限于理论上，高手动作悄然无迹，未必能以寻常度之。但这个结论颇为合理，程知便暂且先记下了。

程知督了一眼身侧目光闪烁的禁军校尉，没多说什么，只自顾自绕着屋子转起了圈。

——没有发现，没有痕迹，门窗屋顶统统没有异样。

不知道这位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也不敢接话，就讪讪跟着。见她缓缓踱步，目光在屋内寸寸扫过，也不明所以地跟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