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
“……啊?”
“你叫什么名字,不要让我再重复第三遍。”
“……奴婢李顺。”
“哦,夜里三殿下寻常歇下,寻常?那三殿下是几时歇下的?他寻常又是何时歇下的?”
“这……”这是什么鬼问题?
“嗯?”
“……是、是”
“是戌时?寻常?”
“……是。”
“可前脚刚出去的你的上峰,他可不是这么说的。他说,你告诉他,三殿下是亥时入睡的。”
程知眯了眯眼,“所以,是戌时,还是亥时?是他在撒谎,还是你在撒谎?”
低头伏跪着的李顺没有见到程知此刻玩味的表情。他这会儿是反应过来了,他顺着程知的话,想到方才一脸死气被带出来的常忠,又思及桌案底下空空如也的那处,虽然心中讶然,有些超乎预料,但他猜测,事情大概快成了。
李顺心知此番行的是必死之事,只盼任务完成,事情顺利。姐姐同外甥下半辈子有份安生富贵,自己也算死的值了。
迅速判断了情况,李顺面上摆出惊慌,惶然抬头,又飞速低下,砰砰向地面磕去,口中同时喊冤解释。
“大人明鉴,常总管说的是,可奴婢也没有撒谎。殿下确是如寻常那般在戌时歇下,只是到了亥时才入睡。奴婢先前以为无关枝节,就没想起来说。”
“三殿下筋骨强健,体质不弱,不曾听过有不寐之症。那这一个时辰无法安眠,就是你伺候的不好了?”
“……”
“你没对主子尽心尽力,那你所说的夜里无事,说不得就是你大意懈怠,有什么蹊跷异状你不曾发现。你说,宫中留你这等人何用?”
“……大人明鉴。奴婢冤枉啊!奴婢绝无不尽心尽力之举,殿下便是念着奴婢侍候得合意,才将奴婢提到身边的。”
李顺眼下判断不出常忠究竟开口到哪种程度,但既然东厂的人提到了亥时,那由自己讲出来也没有关系。
“殿下昨个儿歇下之后,非是无法安眠,而是又起身处理了一些事务。事情还是常总管报上来的,是他求见殿下要请殿下定夺,这一问便知。常总管只怕也是以为枝节,就没有详细说来。”
这就把事情引到常忠这个三皇子心腹的身上。眼前这个东厂的人,应该已经见着了该让他们见到的信息,只要再对昨晚生疑,往宫禁出入的方向查一查,就能得到突破口了。
作者有话要说:
程知:唉,王者的寂寞啊。没欺负你们的意思,只是随便动一动,就显得像是在欺负人。
原朝:不愧是我养大的孩子,想法深得我心。只是,我儿当晓得,世间王者只能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