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畴胜是成田宁次在日本的朋友,宫崎斋一味讨好成田,所以宫崎夫人也热情地和他打招呼。
“我是来过来视察的,没想到遇到各位夫人、小姐在派点心,那我就厚着脸皮也讨一口吃。”
魏畴胜走过来,躬身对宫崎夫人、杜文佩一一行吻手礼,轮到溪草时,她却不肯伸手。
杜文佩娇笑连连。
“魏先生,四格格不喜欢你呢!”
宫崎夫人有点尴尬,成田大使的情妇人虽爽朗,但有的时候也是没眼色,她笑道。
“四格格是守旧的闺秀,不习惯西方礼数,魏先生,这里的点心都是给工人准备的,实在太粗糙,不该给你吃,我车上有樱桃奶油蛋糕,你等我去取来。”
她一离开,杜文佩就收起调笑,朝溪草点点头。
“四格格,茶水没有了,麻烦你去添一点来。”
溪草知道杜文佩的意思,提了空茶壶转身往后头烧水的简易棚子走去。
“我正好有些口渴,四格格顺便给倒一碗茶?”
魏畴胜很自然地跟过来,避开人群,溪草便趁机将魏家延的事告诉了他。
“看样子,他在管制区那群苦命人中,也有几分威信。”
魏畴胜沉思着点头。
“这倒是件好事,日本人一直借着伪满洲的壳子,粉饰其在东北的所作所为,因此对报纸和舆论都管控得很严格,就是怕引起国际的声讨,管制区太多惨象,如果能够在国际上曝光出来,对他们大为不利。有几名华裔的美国记者,一直想进入管制区采访拍照,可是都被成田压下了,或是事先安排好路线,他们根本看不到真实的情况。”
溪草闻言,精神一振。
“这么说,魏家延或许可以派得上用场,你只是个财政部长,权力有限,这件事我会想办法安排。”
两人说定了正事,溪草走进茶棚,要了壶热茶,顺便给魏畴胜倒了一杯。
魏畴胜喝完,对她笑道。
“虽说是人前作戏,可四格格今天看我的眼神,确实是不太友好,恕我猜想,是不是我被洛白给连累了?”
溪草心中一跳,面上却风轻云淡。
“魏先生说哪里的话,我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你是你,他是他,何况我对谢洛白,至多是今后互不相干,老死不相往来罢了,谈不上什么怀恨。”
魏畴胜咳了一声。
“老死不相往来?这还了得。我可是受了司令大人的托付,要把那心形钻戒交给……”
听到这些,溪草一阵烦躁,猝然打断。
“谢洛白既已经派人去向胡炎钊求亲,那婚戒自然也该送给胡家小姐,请不要再拿这种莫名其妙的话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