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庆喜强迫自己调开视线,只见江蕊怯怯的站在猪圈前,握紧葫芦瓢,小小声的喊人。
“小喜姐,小欢,你们过来了。”尤其看见他们身后的那些个人,她更是不敢动弹了。本就蜡黄的脸色,又添了一层惨白。
“一会儿你要是害怕就躲到屋里去。”对这个命苦的小妹妹,江庆喜能做的就是声音放柔,尽量不吓到她。
生在特别重男轻女的家庭里,尤其还有秦氏这个娘,江庆喜不知该同情还是该替她悲哀,江庆喜表示她也很无可奈何。
“小、小喜姐。”江蕊将葫芦瓢紧紧的抓在手里,满面踌躇的纠结着眉毛。她现在害怕极了,两腿打颤的厉害,别说进屋子里了,走一步都困难。
猪食撒了一地,如果被娘看见,她又要挨打挨饿了。
想到这儿,她顾不上害怕了,赶紧跑走拿来扫帚把撒在地上的猪食统统扫走。
可看到这一幕的江庆喜对自己将要做的事有些犹豫了。闹到最后,吃苦受累的恐怕还是那个可怜的丫头啊。
阿福一眼便看出了江庆喜的犹豫不决,默不作声的盯着她眉眼间的豫色,颇觉得有趣。
江家老宅不同于江老大家,围观的群众都止步在院子外,没人敢往里多踏一步。各个交头接耳,心说这个江家大丫头怎么还不发飙,出门的时候不还是气势汹汹吗?但没有一个人愿意打道回府,说不定再等一小会儿就有好戏看了。
江庆喜闭了闭眼,将眼中的矛盾隐去,对着江蕊好心劝道:“你还是回屋里待一会儿吧。”说完狠心别开脸,未免自己后悔,她快速的冲进了灶房,把瓷器的碗盘之类全都砸在了地上。
清脆的响声霎时响起,紧跟而来一声惊吓。顿时将睡在炕上做梦的江老二给惊醒了,当即骂了句脏话。
“小喜姐,你干什么。”江蕊接二连三被惊吓,此刻都失声了。
“这、这是怎么了?”哈欠连连的江老二从堂屋走出来,就被一地破碎的碗碟惊的睡意全无。
“二叔原来在家,刚才二婶跑我家一通乱砸乱丢,我特意过来还这个礼,二叔可还满意吗?”说着,江庆喜将拎着的陶罐随手丢在地上,凝结的猪油瞬间四分五裂。
“哎呀,臭丫头片子找死啊。”江老二肉疼坏了,火急火燎的冲上去抓住了她的胳膊就拽出了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