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还小不懂事,你也能听心里去。你们俩都坐下,坐下。”江老爹充当和事老的在中间阻拦着。他闺女的话说的是不太中听,换了谁都得发火,不怨二弟一家火冒三丈。
江庆喜后退至窗边,仗着有老爹挡着,跳上了凳子上,不遑多让的喊道:“别以为我没在家,就能欺负到我爹。告诉你们,只要有我在,你们甭想在我爹身上起歪心思。那个牌位是怎么回事?你们就这么随随便便捧过来,也不怕两位老人家从坟头里爬出来找你们说话。”
前半句说的不痛不痒,后半句却是连江老爹都给一块唬弄住了。
确实,当江老二拿着两块先人的牌位就这么过来的时候,江老爹也是吃了一惊,当即连责备的话都没顾上,直接请回了屋里,摆上贡品。
等他弄妥,回过味来后,刚想斥责,二弟便开始一顿哭穷,东拉西扯的说了小半个时辰。都没让他插上话,最后他算是听出来了,二弟是不想再继续供奉。
这个时候的人随便揪出来一个都惧怕那些鬼鬼神神的东西,江老二两口子无一例外的瑟缩了一下身子,眼里泄露出了惊恐。
被江庆喜这么一吓,江老二两口子顿时齐齐的朝牌位看了一眼,下意识的吞咽了两下口水。倒是全都忘了刚才的叫嚣。
秦氏先回过神,她皱着脸咬牙切齿的使劲捅了捅江老二的腰,让他回魂。江老二吃痛,唧唧歪歪的一把推开秦氏,就转头对向江老爹,根本没瞧见秦氏眼中的恶毒。
江老二似在壮胆的摸了把脸,凄苦起来,“大哥,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我家里什么情况,你是最清楚了,齐儿哥在求学,每年就要交不少的束脩。今年的收成也不如往年,卖了粮食除了齐儿哥的束脩,剩下的也就仅仅能撑到开春。这爹娘的供奉,我真是有心无力了。”
“从老人去世到现在十几年过去了,哪一年不是我爹张罗,你拿出一个铜子了吗?你们现在把牌位送过来,那好,以后每年都由你们来张罗,别想我们再拿出一个大钱。”江庆喜嗤道,江老二打的什么鬼主意,瞎子都能看的出来。他把牌位往这边一丢,有事没事都能以拜祭爹娘为由过来串门子。她就没有理由再拿扫帚赶人,不然真的会被世俗的唾沫星子淹死,第一个阻挡儿子孝顺的孙女。
爷爷的,真是打的一手的如意算盘,想常驻沙家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