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玉微愣,她从来就没听陈氏说过,余氏对她们家也从来就没有过好脸色。应该确切的说,原来的箫金玉压根就没敢问过这个问题,每次看到余氏都深深的低着头,就算余氏笑了,她也看不到不是嘛!
“她对谁好,那也是我老姑和东院我叔那一家人的事,跟咱们又没啥关系。”
陈氏或许是真的有些变了,如今提起来东院的人,她已经不那么激动,反而淡然了许多。
“跟我们没关系,跟你爹有关系,听你爹经常怀念他小时候的事,那时你阿婆对你爹就好得不得了,还让他念书识字。”
“好像有大概大聪这么大的时候,也不知咋的了,你阿婆就像疯了一般把你爹所有识字用的纸笔都填进了灶洞里,颠着一双小脚把沉重的石砚台扔进了清水河里,回来后就大病一场,在床上躺了好多天,身体好了以后就再也很少笑了,对着你爹成日里不是打骂就是不让吃饭,反而对你叔好得很。”
咦!看来这里有料啊。
“娘,爹有说发生啥事了吗?”
陈氏想也不想就摇头道:“不知道,你爹只记得你阿婆发疯一般的情景,那是对他的打击太大了才会记得很清楚,而且多年后想起来他说就像刚发生的一般,其它的事他倒是半点都不知道了。”
“哦,怪不得呢。”
陈氏就抬头看着箫玉,“怪不得啥?”
“怪不得昨儿大聪给阿婆送油馍半天没出来,大聪说阿婆还对着他直发愣,然后就让大聪给爹磕头,又对着牌位说了许多话,大聪也学不来,反正不正常。”
箫大柱的牌位连同箫玉的阿翁牌位一直都在余氏那堂屋供着,也不知出于何种心理,她就对陈氏说了,不让西院摆放她儿子的牌位,箫玉岂会听她的,早几天家里买来了纸笔,箫玉就用刀具在一块木板上刻了她爹的牌位,又用黑墨描染上色供了起来,想必陈氏的淡然平静也和这件事有着莫大的关系。
箫玉就思忖着,这余氏的突然转变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