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林长公主到得早,还帮忙提供郑琰喜欢吃什么东西听什么曲儿看什么舞等等情报。
“她呀,不怎么挑食,她娘家管得严,小时候不许听歌看舞的,庄重些也就是了。”
江阴大长公主叹道:“若她肯帮扶阿莹就好了。”
庆林长公主可不肯接实了这个话,偷换概念地道:“阿琰是圣人亲拜的女侍中,奉命佐辅太子妃,日后,只要她还是女侍中,自然要恪尽职守的。姑母不知道么?她对圣人说过‘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江阴大长公主才不是那么好哄的人呢,看一眼庆林长公主:“你这丫头,在我面前弄鬼。”
庆林长公主连呼冤枉:“我这点儿浅显能耐,怎么敢在您面前耍宝啊?”又正色道,“我说的也是真心话,什么下死力、什么忠心不二,我敢说,您敢信么?倒是阿琰说得明白,您说呢?”没好处的事儿,谁干啊?大家都是黑心政客好吗?有良心也是有条件的,谁在这个圈子里学雷锋做好事,不用等就死了好吗?
侄女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不能全信吧,至少也有八分真,江阴大长公主一想,也对,只要郑家不使坏就行了。至于徐莹,江阴大长公主相信孙女儿还没笨到那个程度,想到这里,江阴大长公主保养得宜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你说的是。”
襄城侯夫妇也放心了,郑琰她爹是太子太傅,照他们的观察来看,太子对郑靖业颇为尊敬和认可,还隐隐带着一点儿感激。对这样一个识趣的人,郑靖业肯定会向着太子,东宫稳不稳这样的事情完全不用别人操心,他们只要担心女儿就行了。
一家亲戚商量得差不多了,看看时间,郑琰也该到了。
郑琰到得很准点儿,初次登门,带了些伴手礼来。她的特色礼物就是酒,上好的澄酒。年年酿酒,越酿越有心得,还分出了种类、年份,是馈赠佳品。
徐莹的母亲郡主亲自来迎接:“七娘可来了,方才庆林那丫头来了,正在说起你呢。”她年纪比郑琰大,品级也不低,还是宗室女,称郑琰作“夫人”也尴尬了一些。萧氏心想,没听说这郑家七娘因为自己职别高而欺负老公的事儿,正好有庆林长公主在,便用了个比较亲热的称呼。
郑琰由着她握着自己的手,也笑道:“是我来迟了。些许礼物,不成敬意。”使个眼色,阿肖恭敬地奉上礼单。萧氏也不问带了什么,身边自有一个穿着体面的侍婢接了过来,只说:“还这样客气。”
今天的宴请只有郑琰一个客人,也就省了许多排座次的事情,也少了客人间的摩擦。
郑琰见过江阴大长公主,这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看起来身体确实有些弱,身上的气势却没有因此受到损害。很是平和地对江阴大长公主福了一福:“今日可是叨扰您了。”
江阴大长公主一叹,这丫头不好哄,一般人,看她这样,都是各种可怜各种担心各种慈爱……到了郑琰这里,她看到了平和与谨慎。庆林长公主说得对,这样的人,不好糊弄,也别想忽悠。
“我们家阿莹,才是劳烦你了呢。”江阴大长公主很快衡量完,和气地请郑琰入座。
庆林长公主很称职地活跃气氛:“到底是成了亲的人了,你与脩之如今都不常往我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