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琰道:“往常去了,还嫌烦呢。现在去了,阿宽就抱着我鬼哭神嚎地不肯松手,生怕先生拿了他去背书。”
庆林长公主道:“总是你有理,”指着郑琰对江阴大长公主道,“姑母不知道,这丫头,心眼儿最多,她做什么事儿,总能掰出个大道理来。”
江阴大长公主很满意侄女的引导话题,顺势道:“这是琅玡郡夫人的本事啊!我们阿莹,也是多亏了她呀!”
这就带入了正题,主人家举杯,萧氏尤其感念:“阿莹年轻,为东宫积秽所扰,幸得夫人相助!”
甭管郑琰的本意是什么,现在大家已经完全相信,是郑琰发现了东宫风水不好,然后破解了危局。估摸着再过个百八十年,一代新的话本传奇就多了这么一个题材,足以被后世各种改编借鉴了。
江阴大长公主也不提别的事情,只说感谢,又说:“日后阿莹还请多费心,你们年纪相仿,她更愿意听你的劝。至如我们这样的老骨头说的,她未必肯听。一切拜托。”
郑琰笑道:“公主郡主与太子妃骨肉血亲,岂有不听之理?我不过是尽陪伴之责,只望无人说我渎职就好。”
双方都在打哑谜,互相也猜得差不多,最后宾主尽欢,皆大欢喜。
待出得门来,郡主相送,庆林长公主邀郑琰同车而行。到了车上,跟郑琰细细说了她的看法:“这是在拉拢你呢,心也不要太实了。尽人事,听天命吧。阿莹的性子,做我外甥女的时候我喜欢,当我侄媳妇,就不是那么可意了。她若有分寸,还是可人,若失了分寸,天也救不了她。你、我,我们,都还是看一看太子吧。”
郑琰道:“我也喜欢她那份率真,能帮则帮。实在无奈,我家里还有个郎君要喂食,可顾不了她了。”
庆林长公主捏着她的脸:“你倒是什么都敢说。再几日,宫中有宴,到时候命妇云集,很有些假模假式的人在,你有个数儿。”
“?我怎么不知道?”
“你只知道喂脩之了,哪还有心知道这些啊?”这其实是她跑去看她皇帝哥,然后提的建议,“圣人想为太子、太子妃造势,想让群臣、让万民识得这两位,不单要让太子听政议政,还得让东宫表现出亲和来,日后才好办事不是?”
明白了,这是另一类的酒桌文化。
“什么宴啊?”郑琰好奇地问道。
“游湖,赏荷花。男女一道的,人可不少,到时候警醒点儿。我看有人要借机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