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陵便干脆打开了隔扇之门,与谢含蕴一道走了出去,就见那争芬正提着一壶茶水慌慌张张的不知走向何处,陡见谢陵出现在面前,又连忙跪倒在地,辩解道:“郎君,奴只是想送点茶水进来,奴刚才什么也没听到。”
谢陵便道:“你没听到便没听到,何须如此慌张,向我解释?何况我这儿的茶水也不需你来送,你不过是个下等婢子吧?”
争芬吓得脸色一白,立即又连连磕头道:“奴知错了,奴不该到这里来打扰郎君,奴知道了!”
“你下去吧!”
磕了十几个响头的争芬忽听谢陵轻飘飘的说了句,不禁心头一喜:果然郎君是个心慈手软好糊弄的,又连连道谢:“是,奴这就告退,奴这就告退!”一边说着,一边连滚带爬退了下去。
待那婢子走远,谢含蕴不解,便问:“阿陵,你为何还要放她走,这婢子很明显的就是做贼心虚,在此偷听,如果她将我们刚才所说的话……”
“我就是想让她将我们所说的话告知朱氏,阿姐,你难道不想知道,朱氏她到底有多少底细,到底是谁的人?她嫁进谢家多年,还生有一女,又为什么要如此待你我?”说罢,她又问,“阿姐,你可知道,她当年又为何会嫁进我们谢家?”
谢陵这一问,谢含蕴脸色又沉了下来:“我只是听说,父亲娶她乃是因为陛下的一道圣旨,其实父亲娶她的当日,都没有入她的房间……”
“你说什么?父亲娶她的当日没有进她的房间?”谢陵眸中露出讶异。
谢含蕴点头:“是,那时候我虽小,却也看得出,父亲娶她似乎并非出于本愿,洞房花烛的那一晚,我见父亲跪在伺堂,一言不发的看着我母亲和你母亲的牌位,我拉他陪我玩,看到他眼中似乎还有泪,总之,我能感觉到父亲那晚似乎很不开心,很难过。”
“那父亲一年踏进朱氏房间有几次?”谢陵心生疑赎,再问。
谢含蕴想了一会儿,摇头:“很少,父亲长年在外,那时候为太子的老师,便大半年都陪着太子在香山寺读书,偶尔回来一次,也是陪陪我们姐弟二人。一年与朱氏相伴,也不过两三回吧!”
谢陵便不说话了,但眸光幽沉,似想到什么,暗握了拳头,心底好像有惊涛骇浪一般滚过。
见她神情哀痛,似有了然惊诧之意,谢含蕴又问了句:“阿陵,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怀疑,父亲的死,也许与她也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