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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异一早甚为高兴,站在七尺来高的铜镜前,令婢女们整好了衣冠,戴上高冠,就准备去上早朝了,临走之前,还不忘将自己贴身的护卫叫来问了句:“那件事情,已经办好了吗?”
那护卫答道:“奴已将消息带到了廷尉,相信朱左监定能领会郎主之意,将此事办得妥贴。”
“那就好,做任何事情,都不要留有尾巴,给别人拿捏住把柄,就像朱氏一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郎主教训的是!”
“不过,也不能让她就这么白白的死了,我就不信,这件事情,他谢几卿还能在陛下面前狡辩!”
出了朱府之后,朱异便登上牛车,悠哉悠哉的往台城去了。
一入台城,太极殿,朱异便以飞一般的速度奔到了萧衍的御塌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
“陛下,您可要为臣做主啊,臣的女儿嫁进谢家,一直为谢家殚精竭虑,料理后宅事务,自谢景相死后,更是孀居多年,誓不再嫁,无怨无悔,可没有想到,竟遭此不幸啊!”
朱异还没哭完,萧衍便冷冷的道了句:“你的事情,朕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咦,知道了怎么会是这种不咸不淡的反应?
朱异正不解,又听萧衍颇为不耐烦的接道:“朱爱卿啊,不是我说你,你这个女儿你还是管教得不够严,一个妇人既已嫁作他人妇,就规规矩矩的做人,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她既嫁入谢家,就得遵守谢家的家规,怎么能做出因嫉妒而生恨,谋害人家嫡长孙的事情来呢?”
朱异一脸懵,就见这大殿的另一侧竟然还站着两人,一人正是谢几卿,而另一人却是廷尉正王君义。
“陛下,何出此言啊?臣的女儿死在谢家,难道臣不该为女儿伤心难过一下吗?”
“朕没说不让你伤心难过,可你也要弄清楚,朱氏是因何而死,你可知道?”萧衍又问。
朱异眼见情况不对劲,只得讷讷道:“不……不太清楚,不过,她到底是死在谢家……”
“王君义,你把招供朱氏的那些供词都给朱曹郎看一下吧!”萧衍打断道。
王君义应命点头,立将写了满满一卷血书的麻纸递到了朱异面前,就见那上面写着的正是朱氏曾经收买匪徒刺杀谢陵的事情。
“这……这不可能啊!”朱异喊道。
“白纸黑字,有什么不可能,此人还拿出了朱氏与他对接的信物,正是你朱家的玉佩。”王君义说罢,又从怀中摸出一块玉佩来,递到朱异面前,“朱曹郎,你别告诉我,此事与你也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