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料颢蓁挥手打断她:“是有考量,可你说得不错,年嘛,办,该办就办。”
见大家有些愣住,她欣然解释:“百姓知道益州挨饿,闻悉京东路饥荒,他们也难过,但朝廷总不能拿着他们难过当把柄,令他们跟着受罪。原先章献娘娘崩逝,举国哀戚,还有大臣说要按礼制服丧三载,官家若当真听取,怕就不是耽搁过年的事了。且这过年,无论如何是好事,你不让百姓过好年,他们就有理由不听话,有理由同朝廷折腾,不如让他们痛快痛快,保不齐就把瘟神送走了。”
此言一出,牵涉了国政,谁都不敢轻易搭腔。宋氏有点不知所措,从腊日节到元日节,一件件的事情办不办,怎么办,今年状况特殊,显然还是要赵桢首肯的,颢蓁现在一做主,听着有种是因为她的多嘴多舌引起的感觉。
颢蓁突然对她说:“等会儿本殿恐怕要留你一阵。”
宋氏顿时警觉起来,唯有应承。
“你何须不安,本殿只是想府上既然已经开始筹备,那留你讲讲现在外头入时的花样。”颢蓁安慰着,又问李迪之妻皇甫氏,“李相公家的如何?”
皇甫氏斟酌着回道:“说来惭愧,家中老人比妾身这个做主母的还上心,操办得很妥当,不过老人念旧,妾身猜与去年相差不远。”
颢蓁颔首:“那正好,你也一齐留下,学学新的样式。”
皇甫氏干笑着答应。
颢蓁扫了一眼命妇们:“可惜今天少了亲王家眷,不能为正旦大朝会商议。”说罢,径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