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修要查出死去百姓的来历,去城主府打探消息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理由也是现成的。
“你说,要帮我们找大黑马?”刘幕僚怀疑自己是听错了,这杨府姑爷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吧。
阎修面上依旧满含冷色,手里却大方地塞了十张面额一百的银票给刘幕僚。
“我实在太喜爱那马了,既然得不到,让我多看两眼也行。”
刘幕僚这种人,能够成为王城主,自然也是爱财的,否则百姓们也不会闻城主府变色了。
不就是捎带一个人吗?刘幕僚四下望了望,连忙将银票揣进怀里。
“行,你去找昨日那位姓陈的将军,让他带你去。”
阎修的目标可不是那位陈将军,而是刘幕僚,只有他,才能随意在城主府里走动。
“他哪比得上您啊。”阎修连忙拦住要走的刘幕僚,道:“陈将军到底比不上您在王城主面前有脸面,我就是想多看几眼好马,跟着您也是一样的。您放心,若是让我满意了,我不会亏待您的。”
刘幕僚眼珠子一转,想着多挣一点是一点,反正也不是真找马,这傻子乐意花钱,何乐而不为?
他心里乐开了花,还故作无奈道:“罢了罢了。”
后面的几日,新城的大半兵力都用在上山寻马,阎修装作刘幕僚的书童在城主府中到处溜达,可什么也没有发现,似乎年节时候死的十几个人是凭空出现的似的。
今日,刘幕僚带着阎修去找王城主,问到阎修的胡子,他年纪轻轻就蓄满了满脸的胡子是为何。
阎修只好将常婴宁搬了出来:“夫人的脾气您也是知道的,她不让我刮,说怕我在外头拈花惹草。”
刘幕僚回味着常婴宁的相貌,便也不再多说。
杨府。
常婴宁刷着如风的头,渐渐露出被染料弄白的黑毛,忽然觉得鼻头发痒,连打了三个喷嚏。
惊得白琼马上放下了刷子:“小姐您怎么了,是不是染上风寒了,要不奴婢再给您那件披风出来?”
“不用了。”常婴宁吸了吸鼻子,“继续给如风刷吧,好好的黑毛给染成了白色,它心里指定多不乐意呢。”
常婴宁是装作自己的‘姐姐’来的,之前的院子是不能住的,另外挑了个院子住下,让白琼叮嘱下人没有命令,不准来这个院子,只说常婴宁脾气不好,不喜欢人多。
这正好方便他们将如风悄悄从外头带回来。城主府的人都知道如风是一匹纯黑色的马,所以常婴宁让马夫出城的时候,捎带了一些染料,效果不算好,几个时辰就会掉色。
这几日如风是真在山林里,它有着趋利避害的本能,在山上滑溜得很,愣是没被人抓到,偶尔还故意现身让城主府的人瞧见,耍弄他们。在外头撒野了几天,今天才肯下山跟着马夫回来。
黑马身上多了好几块白毛,顿时成了一匹杂色马,守城士兵没多注意,马夫十分顺利地将如风从后门带了进来。
傍晚,阎修回来时,常婴宁和白琼还在给如风刷毛,圆圆受伤的腿被包扎好了,走路都一瘸一拐的,正在一旁玩尾巴。
他靠在院门口,看着夕阳照在她的脸上,蒙上一层淡金色的光,如风这家伙惬意得都让阎修有些嫉妒了,他在外头累死累活的,如风先是在外头玩了个尽兴,现在还在家里头享福。
“回来了。”常婴宁将手中的刷子扔给阎修,“喏,你也别闲着,你的爱马自己刷。我家圆圆今儿还没换药呢。”
白琼笑着三两下将最后一块地方刷干净,放下刷子扶着腰感叹:“早知道这么麻烦,还不如就让如风在山林里呆着呢。”
如风甩着尾巴,朝常婴宁委屈地嘶鸣。
常婴宁只好又摸了摸他,这才问阎修:“今儿你有发现吗?再没有进度的话,李副将就带着兵到了,届时只怕什么证据都找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