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君青蓝低咒了一声,立刻将紫貂披风解下。李从尧是个病人!咳血之症极其畏寒,他会比寻常人更耐不得冷,他方才将自己的披风和手炉塞给她,她居然…没有拒绝?
这不是要命么!
她恭恭敬敬将披风递给李从尧,那人却只斜倚在车壁上静静瞧着她,动也不动。
李从尧的目光淡淡的,却瞧的君青蓝心慌。他的目光根本叫人瞧不出他的心思,到底是喜是悲,是急是怒。一切都只能猜测。
“是卑职该死,卑职不该抢了王爷的披风。”说着话,她也顾不上再去揣测李从尧的心思,将披风仔仔细细盖在了他的腿上。
李从尧一动不动,任由她仔细收到的用披风将他双腿盖得严严实实。之后,她便将方才捧着的手炉,再度塞给了他。李从尧伸手接过,指尖不可避免的在女子手背上擦过。眼看着君青蓝狠狠打了个哆嗦。
好冷!
君青蓝打了个哆嗦,这才想起李从尧的手指即便是在最炎热的夏日,也始终是微凉的。这与他常年缠绵病榻有关。他那么耐不得冷,怎么还将手炉和披风都让给了自己?自己还…欣然接受了?
“王爷,下次断然不可在如此。”她郑重说道:“您的身子最重要,千万不可让自己受寒卑职冻一下无妨。”
李从尧眸色急不可见的颤了一颤:“你这么说话的意思,本王是否可以理解为。你希望本王始终健康?”
“自然。”君青蓝毫不犹豫点头。
“为什么?”李从尧半眯了眼眸,声音忽然变得飘忽。并不似往日淡漠平稳,然而这变化细微的很,连他自己都不曾觉察到。
为什么?君青蓝皱眉,这问题可要怎么回答?有点难,比破案还要难。
耳边忽然有衣衫擦动的悉索声响,李从尧不知
何时离开了软榻,欺身向前。来在君青蓝咫尺身侧,居高临下迫视着她,二人几乎鼻息相闻:“本王的问题很难回答?恩?”
略带上扬的恩,尽去了李从尧往日的冰冷。便似有人正拿着毛茸茸的刷子一下一下轻挠着君青蓝的心尖尖,痒的难耐。
君青蓝狠狠吸了口气,强迫自己移开了目光,不去瞧他蛊惑人心的眼眸。
“为什么?”她讷讷开了口:“王爷是端王府的天,有许多人都得依附王爷存活。您的生死安危就是端王府头等大事,所以…。”
“本王不想知道别人的心思。”李从尧忽然愤怒了,将双眉颦紧,一把攥住君青蓝的下颚。将她的面孔板正,女子一双清眸只能与他对视:“本王只问你。”
“本王只想知道,你的心思。”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