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君大人下车吧。”
君青蓝眯了眯眼,看来李从尧早就叫人来这庄子送过信了,不然哪里能准备的这么周全?甚至……连她要坐马车来也提前交代了?说这个做什么?
君青蓝疑惑中下了车,面上却未带出分毫。谦恭和善的微笑着朝那妇人拱了拱手:“有劳……姐姐了。”
在称呼上她有些犯了难。这妇人该是李从尧信得过的人,却不知是个什么身份,偏偏她这年纪又不上不下,叫妈妈吧实在将人叫老了,叫姑娘吧她又早已经成婚。想来想去,便选了个折中的姐姐,该是没错的。
哪知那妇人听了却是一脸的惊慌,连连摆手:“大人是贵人,民妇不过是个奴才,您这么叫实在是折煞我了。”
“那该如何称呼?”君青蓝是真为难。
“民妇的男人叫做栓宝,大人便唤民妇栓宝家的便是了。”
君青蓝眯了眯眼,栓宝这名字的构成叫她依稀觉得,有那么几分似曾相识:“拴柱是……。”
栓宝家的立刻咧开嘴,咯咯笑着说道:“那是民妇的小叔子,是我男人的亲弟弟。我家婆母公爹亡故的早,两兄弟这年岁相差的又大,小叔是我们两口子自小拉扯大的。”
君青蓝点了点头表示了解。难怪李从尧对延平庄如此信任,原来延平庄的庄头就是拴柱的哥哥,里外都是自己人,用着就是顺手。
“快别站在外头说话了。”栓宝家的笑呵呵说道:“王爷说这一路上大人您遭了不少的罪,赶紧进屋去舒舒服服泡个热水澡,再消消停停吃顿饭,什么疲乏担忧就都没有了。”
君青蓝勾唇微笑,不迭声的道谢。
栓宝家的是个极活泼的性子,说话有分寸知进退,亲自引着君青蓝进了里屋。
“这院子是咱们庄子里最好的一处院子,我男人往日是不许人来住的,说是万一王爷过来查账收账的时候好歇歇脚。前几日得了信,民妇便带了好些个能干的媳妇子将这院子里里外外不知清扫了多少遍。大人只管瞧瞧,哪里不喜欢您就说话,民妇立刻给您换了去。”
屋里面有淡淡桂花香气飘了出来,君青蓝只需一眼便能瞧得出屋中一应的被褥帐幔都是新做的,桌椅器具则擦洗的明亮如新,连青石的地板都擦的能照出人影来,足见收拾这屋子的时候,是下足了功夫的。
这么一瞧,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劳您受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