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钧笑了,继续看向遥远的北方,夜过大半,即将破晓,天边朝霞已经露出端倪,厚厚的云层泛着红色。
面对如此美景,钱钧突然问出一个早已经被人问了无数遍的问题:“主战场那边,你觉得谁会赢?”
铁头不假思索道:“邪神!”
“若邪神赢,郑飞跃的存在,无非是一条将水搅混的鱼儿。待鱼儿死去,泥沙沉底,鱼塘还是那个鱼塘,不会有什么变化。”钱钧看向铁头,“正如你所言,得罪那么多宗门,仅仅为了一座名不副实的桑鬼城吗?”
铁头:“所以…”
钱钧哈哈笑道:“所以,我赌郑飞跃不是一条任邪神拿捏的鱼儿,而是一条龙!一条能够打碎这个鱼塘的龙!”
铁头猛然瞪大眼睛。
他终于明白自家宗主是怎么想的,骇然道:
“宗主,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钱钧:“我没开玩笑。”
铁头:“您这是在赌,很疯狂。”
钱钧:“商人就是赌徒!而伟大的商人,永远是最疯狂的赌徒!铁头,醒醒吧,大环境如此,按部就班只能跟在邪神宗屁股后面捡饭吃…眼下是个绝好的机会,就赌小的?”
“咕咚!”
铁头咽了口唾沫,觉得自己宗主才是最疯的那个。
他不停地捋着思维,终于找到了破绽,急声道:“就算您要以小博大!就算您赌赢了!可您别忘了,咱们刚刚了谁的城池?”
钱钧:“郑飞跃。”
铁头:“您觉得他会感激我们吗?”
钱钧:“绝不会。”
铁头欲哭无泪:“然后呢,再多一名强敌吗?”
钱钧笑了,喃喃道:“我赌郑飞跃能赢邪神
,却没说他能赢我们,一座桑鬼城远远称不上豪赌,大头还在后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