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他花了将近两年的时间才恢复到现在这样,所以——
“他其实是记得过去的,对吗?”
杨静点头:“我刚才就在后园问过你,如果说zhou从未失忆你信吗?从医学的角度来说,忘记过去与熟悉的人只是表面症状,实际上是脑组织细胞重组。别人的事他有否全部记起我不敢说,但是关于你的每一件事他都清楚记得。”
我沉痛地闭了闭眼,所以他回来后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记忆清晰的情况下,那么我还有什么理由去怀疑他的目的?想起那段时间我对他一再拒绝,甚至还认为自己抓握着主动权,执拗地认定了即使他回来,也不是我要等的人。
可他根本就是我的周公瑾啊!
难怪他一直说不恨我,难怪他要布那一个个局,只为让我重回律师行业,让我找回自信,甚至不惜压上整个巴山书城。
“为什么他不早一点回来?”这话问得是杨静,也是我在自问,为什么不早一点回来告诉我一切,为什么要把这所有的事都瞒下,为什么还要装作一副绝情的样子,为什么,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忽听身后疾步而来,一个身影到跟前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是周念。
我从未见过向来深沉如许的他这般怒形于色:“你还要问吗?因为老三心心念念全是你,因为他为了想起你甘冒生命危险,因为他不想让你看到那样惨烈的自己。贾如,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的都一并问出来吧,我全告诉你。”
“不,念哥不要。”杨静急声阻止。
没料周念沉怒反问:“为什么不要?既然她这么刨根问底,那就把所有的事都摊个底朝天。”他又转眸看向我,“知道我妈为什么会死吗?老二跟你说是接受不了老三受伤而心脏病发去世的,我告诉你那不过是为了瞒老三的。”
我惊愕地看着他,隐约意识到接下来他会说的事会让我难以接受。但是我不得不去听,因为那很可能与周瑜息息相关。
只见周念指着自己的脑子说:“遗传,没有上一代的人怎么叫遗传呢?”
“你是说……”我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不会的,你妈是心脏病发,你阿姨才是有这遗传基因的人。”
周念嘴角扯起嘲讽的弧度:“我们周家没有哪一代人有心脏病史,我妈心脏病从何而起?她不是因为心脏收缩而死,而是死于脑疾!心脏的衰弱只不过是脑疾的后遗症而已。很早的时候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三兄弟里,我要肩扛周家全部责任,老二哪怕意不在生意也被压着要去学去做,唯独老三,爸妈从不对他约束。他想留在a市就任由他去,他要当一个警察也放任,直到我妈病故前才知道,原来全家就只有老三遗传了这一病史。”
周念说得一大串话里,我只辨识出一条讯息。
这个脑疾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