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用神念联系了沈江泽的传音令。
“师父,师父…我喝醉了。”
“…”
“师父,我先在很难受,看见黑色就回想起那条淹死我的河。那是真的,那是神民族,我都查到了…”
传音令那边,蓝边白袍的男子低眸,丹凤眸瞧着一支雕鱼簪,簪尖还镶嵌着活络的四瓣花。
房间的棱花窗开着,晚风吹拂,他手中的四瓣花旋转起来。
好像也将他眼眸中拒人千里的冷漠也吹散开了,一种从所未有的温柔的情愫从沈江泽眼中流露,珍爱至极。
青稚的女音还在响着。
沈江泽的眉头轻皱,月光洒下,落在他开始染上尘世情愫的脸庞上。
铜镜不知从何处受到一抹红光,从中幻化出一情景
。
少年跪在女子的身旁,揪着她的衣角,拙笨,卑微。
“师父,你的心怎么可以比石头还要硬。”少年的声音嘶哑,充斥着不甘。
沈江泽惊然。
“师父,你好像石头,怎么都不会回应人家。”
呼唤拉回了沈江泽的思绪,好像有箭矢穿过重重迷雾,直击中他。
咔嚓。
灵波荡漾,那面铜镜瞬间破碎成齑粉,一缕红光从中飘出,伴随着得意的桀桀笑声。
“哈哈哈,记住你的承诺!哈哈,瞧你的心要变了吧?你背叛她了吧!”
“聒噪。”
沈江泽望着那缕红光,薄唇翕动,冷冷吐出两字。
强大的神魂之力倾泻而出,却如水中捞月,红光涣散,却不是真正消无。
传音令那边,夏清河就听见沈江泽的“聒噪”二字,心顿时被泼凉水,伤心委屈地不行。
“师父,我现在想起被淹死的景象就害怕,它会成为我的心魔吗?”她却继续问,祈求怜惜。
“…”
沈江泽眉心松展,神色又恢复了如常的淡漠,好像世上一切之事都与他无关。
“那时,我会助你。夏清河,无事勿传音。”
听到此话,夏清河低头,鼻子升起浓重的酸意。
传音令那头已经绝然地断了联系。
她抱着双膝,坐在榻上,埋头嚎啕起来。
也不知多久,迷迷糊糊地睡了去。在睁眸,已经日上三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