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帅望看着他,干嘛?玩猫捉老鼠啊?那你表情应该放松点啊,你那么紧张干什么?难道咬人的是我?
韦行的手在发抖,他没有表情地站在那儿,人如刀锋般危险,他的手却在发抖。
帅望在那双可怕的猫一样的眸子深处看到深深的钉在灵魂里的痛,看到褐色的虹膜微微抽搐着缩紧,帅望挪开目光,你后悔过吗?我不关心,我不介意,我不想知道。
你痛死我也不介意。就象你从来没关心过我痛不痛一样。
两人对峙一会儿。韦行终于缓缓握紧自己的手,握成拳头,缓缓道:“我听说,你没好好习武。”
帅望沉默。
韦行道:“道理,你师父都说过了。我问你,你能不能好好学?如果你不能,我就带走你!”
帅望咬着牙,微微眯上眼睛,轻声:“我不去!”
韦行道:“那就向我保证,你会好好用功,追上所有落下的进度。”
帅望咬着牙,沉默。
韦行缓缓道:“没有别的选择,帅望,你既然叫我爹,你既然是我的孩子,就绝不能在冷家做第二名!”
帅望平静地:“我不会做第二名,我不会参加比武。”
一记耳朵在帅望脸上暴响,韦行怒吼:“除非你死了!”
帅望倒在地上,韦行伸手要把他拎起来,帅望惨痛中苦笑,轻声:“或者,你死了。”
抬手。
帅望抬手的样子那样熟悉,韦行内心一寒,可是
,这一次,他没来得及收回手,没来得及躲闪,没来得及做任何事,只觉得手臂一震,没有任何感觉,手掌已被一支袖箭洞穿,幽蓝的箭尖,从手背冒出来,伤口缓缓地涌出粘稠的黑色的血。
韦行愣了一下,整个手臂已不能动,也没有感觉。
剧毒!
韦行运内息压制毒汁,没有用,麻木的感觉,一点点上侵,侵入肩,爬上脖子,半边面孔都开始发麻,连呼吸都开始艰难,心脏猛地狂跳起来,然后,就象被压上千钧巨石一样,跳动得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慢。
帅望跳起来要逃,韦行猛扑过去,左手已扼住帅望的喉咙,帅望站住,静止不动。
此情此景,好不熟悉。
也是这样的强逼,也是这样的绝望对抗,也是这样的一箭,也是这样一只手,只不过当年捏的是一只手腕,现在是韦帅望的喉咙,韦帅望的命。
韦行的手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