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有一盏昏暗的灯亮着,让她可以依稀看清简单的摆设,酒红色的沙发,檀香木的圆桌,一副高山流水图挂在墙壁上,地上铺着一条长毛方毯,毯子上趴着一只棕色的沙皮狗,沙皮狗正看着她,一双小眼睛埋没在肥硕的老褶子里。
她怎么来的这里?
方书柠从床上跳下来,听到了一阵哗楞楞的脆响声,她恍然地低下头,发现右脚的脚踝被一条铁链锁住了,链子的另一端锁在坚实厚重的床头上。
是谁锁住了她?
方书柠气恼地拽着铁链子,许是她烦躁的动作惊到了沙皮狗,沙皮狗突然站了起来,冲她猛吠而来。
方书柠吓得连连后退,不得不又跳上了床。
沙皮狗在距离床铺不到一米的位置停住了,它好像也被一条链子锁住了,一端在脖子上,另一端在墙壁上。
房间里,一条狗和一个女人,看起来命运有些相似
,都失去了自由。
“来啊,冲啊,咬我啊!”
方书柠赤脚站在床上,披头发散地冲沙皮狗挥动着拳头,沙皮狗好像生气了,原地打转哼哼地怪叫着。
“叫,使劲儿叫,狗仗人势的东西,让你的主人出来,畏首畏尾,卑鄙无耻的下三滥,除了这些见不得光的伎俩,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
方书柠冲着沙皮狗叫嚣着,却没注意到,她身后的阴暗处有一个人缓缓地站了起来。
“你觉得这些本事…还不够?”
“谁?”
方书柠吃惊回头,因为光线实在太暗,又距离灯光太远,看不清身后人的容貌,可他的声音却清晰可辩。
男人走上前一步,光线刚好斜射在他的脸上,透过棱角分明的五官,隐现一丝倨傲的冷冽。
是郁尊?
本能的反应,方书柠用手挡住了脸,不愿让郁尊看到她的样子。
垂着头,避着目光。
方书柠的心七上八下地乱跳着,她在想一个问题,郁尊怎么在这里?
蓦然之间,方书柠想到了什么,她吃了安眠药,睡得太死,他很容易变把她带离了医院。郁公馆权利涛天,即便有医生和护士看见也没人敢管,何况她还是他的夫人。
“你,你你…”方书柠一连说了几个“你”字,小脸变得越发青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