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烬只看得一眼,便大觉羞恐,忙转过头去,不再内看。
忽听一声呻吟自那男子的嘴中传出,“啊呀”回响,荡起满室邪气。
孙烬将眼光避开那无衣少女,再向屋内望去,却哪里有相畏的身影?却见男子身前忽有一颗满挂黑发的头颅高低起伏,待得落下,那男子便“啊”一声,待得抬起,那男子便“呀”一声。
起伏有序,一股子邪香随风飘来。
孙烬心想:“原来还有一个少女在用嘴巴给他做那事。”
忽然想起那夜相须的举动,忖道:“女子的那个,原来跟嘴巴是一样的。”
想到此处,不禁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孙烬忙甩头摆脱脑海之中的奇怪想法,继续看向屋内。
但见琴瑟三架,笛箫横挂,山水丹青更有十数之多,却风格迥异,配在一起,很不协调。
心想:“这人也真是会附庸风雅。”
转念又想:“他与女子做那个事情,竟然全不避讳相杀
,想来也不是个正人君子。”
心中对百草堂更起三分怪印象。
忽见那男子左手一动,将那揉捏左臂,浪态百出的少女拉到了怀中。
大手上下扫动,不住揉捏的同时,问相杀道:“蓝玉影那骚妮子还没有屈服吗?”
相杀恭恭敬敬的道:“没呢。”
男子道:“怎么还没有搞定?没放毒烟毒雾吗?”
声音冷冽,显然已生愠怒。
相杀身子一颤,道:“公子,我跟相畏手上的毒烟毒性太大,若贸然使用,未免会坏了蓝玉影那一副好皮囊。到时候公子无法享用,岂不大煞春景?”
男子“哦”了一声,道:“原来是这样,就没有迷烟吗?”
相杀笑道:“那种小伎俩的玩意儿,咱哥儿俩不屑使用,倒是没备。”
男子冷声道:“不屑使用?你俩就是太张扬,岂不知小玩意、小伎俩也是有大用处的。”
相杀忙低头道:“是是,公子教训的是。”
孙烬听到此处,心想:“蓝姑娘果真在此。”
但听其言,暂时应无性命之虞,提着的心便稍稍放了几
分。
心想:“这个什么公子双手虚浮,武艺当很平凡。我若此时冲进去,应能一击而擒。届时再逼问出蓝姑娘的下落,救人远去。”
又想:“只是那相杀善用毒烟毒物,若贸然现身,万一着了他的道儿,却有点麻烦。”
他虽有小红在身,自信可以解毒,但想总归不是万全之策,在这处处透着古怪诡异的百草堂中人面前,还是小心为妙。
心念打定,便再凝神细听。
那公子却半晌无言,只将那一个满身雪霜的少女揉捏得春心泛滥,才摆了摆手,道:“你俩出去吧。”
相杀双手上的黑气竟不知在何时已消散殆尽,收手后退,躬身道:“是。”
继而踏步向门外走去。
刚走到那男子身前,忽有一个幼童头颅般大小的光头自身旁窜了上来。
正是相畏。
孙烬心中一愕,暗道:“原来相畏一直蹲在那公子的身前,不知在做什么。”
只见相畏躬身一礼,也不说话,只托着一张鸡皮重叠的
面皮,随着相杀一起,红袖飘摇,转身去了。
二人随手关上了木门,冷风顿阻,屋内红木桌上的烛光立时停住了摇晃。
那男子直身而起,抱着那春水荡漾的少女向木床走去。身下还蹲着一个周身无衣的少女,口吞污物,随着他脚步的移动而缓慢屈膝后退。
孙烬掉头不看,一张脸又胀又红,心想:“这人当真淫邪,这两个女子也当真不知羞耻。”
呻吟浪叫之声跌宕传来,孙烬更觉厌恶,运转内力,闭住耳息,转身走向了木屋后的长草丛中。
方刚走出两步,忽觉寒风飒然,直向脖颈而来。
孙烬大吃一惊,忙矮身闪过。侧目一瞧,却见一只通体漆黑的两尺细蛇正自空中窜过。
獠牙外翻,映着星光,和着夜风,散出浓浓的腥臭之气。
孙烬不知此蛇之名,但见其态,便知是剧毒之物。当下不敢怠慢,凝神住步,紧盯着那落地之后,盘身抬头,跃跃欲攻的黑蛇。
人蛇对峙,孙烬终究耐不住性子,先手一指点去。
内力过处,无声无息,那黑蛇正待跃起,已被内力扫中,自中断成两截。
孙烬心起寒意,暗道:“这种毒物不知周侧有多少,须得小心再小心。”
忽觉胸前衣襟内的布袋一阵躁动,内里的小红似闻得毒物的气息,极为饥渴一般。
孙烬拍了拍衣襟,忽而想到:“小红能擒住那‘鸩羽乌头蚣’,想来也能杀死这草丛中的万般毒物,不若放了它去,任它放肆山野也好。”
心起此念,便将布袋取出。正待探手解开绳索,却想:“毒物太多,小红身单力弱,万一不敌怎么办?”
正此一踌躇间,忽觉布袋一动,那绳索竟被小红自内撞开。但见赤芒一闪,便随着夜风没入了长草丛中。
孙烬担忧小红安危,忙循着红芒追去,却闻腥臭扑鼻,脚旁已多出了两条花斑长蛇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