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去,说便来。”
吴婆子应了出去传话,梅鹤鸣探过身子瞧了瞧宛娘,见被子蒙的严实,只露出几缕青丝外头,想是恼的狠了,只得道:“知恼用药,应了,日后不用那些东西就是了,刚头却是中间摇席破座的回来瞧,这会儿还得前头去应酬他几个,既身子乏困,且好生睡一觉,等送了他们去,回来叫一起吃晚上饭,这样闷着,回头闷憋了气,快出来才是……”说着去扯她头上的锦被,却哪里扯的开,遂便依着她,又说了几句亲热话,便下了榻来,套了外头的衣裳,戴上帽子,下楼去了前头。
刚出二门,随喜儿就迎上来,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把王青的事儿回了,梅鹤鸣冷笑一声道:“还敢回来寻,怎不让他知道爷的手段,让给盯紧了,只他一离了青州府的地界,便来回,明珠院那边儿让来禄儿带着家下的小厮过去,给砸了,一个取乐的粉头也敢冲爷的霉头,活腻烦了。”
随喜儿应了声,忙跑下去寻来禄儿,来禄儿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儿,挽了挽袖子道:“那个小娼,妇也有今日,上回爷她院子里,进去回话儿,爷还没说什么呢,到吃了她一顿教训,真当自己是爷的正经奶奶了,呸,看今儿不砸他个稀烂……”带着一帮,打马就奔了清河县。
明珠院门前下了马,抡起斧子,照着顶头门上那个牌匾,就是一下子,门上看门的一见这些凶神恶煞一般,哪敢拦着,忙跑进去报信儿。
里头明珠的亲娘得了信儿,套上鞋,大衣裳都顾不得穿,就跑了出来,来禄儿几个已经冲进二门来。
徐明珠的娘一见来禄儿,不明所以,扯住他道:“这不是来禄儿吗,这可是怎了?可知这里是明珠院,可不是胡闹的地儿。”
来禄儿呵呵一笑道:“禄大爷今儿砸的就是这明珠院,不妨告诉,是们家爷亲下的令,不把这里砸个稀烂,都不能回去,给狠狠的砸,但能有一个整物件儿,回去让们见识禄大爷的厉害。”
下面几个小厮一听,哪还不砸,噼里啪啦,屏风,桌椅,柜子,条案,看见什么砸什么,不一会儿功夫,就砸了稀烂。
徐明珠她娘一听是梅鹤鸣下的令,便知定是自己闺女惹了那个混霸王,哪还敢上去拦,跟几个婆子丫头缩墙角一个劲儿念佛。
来禄儿几个砸痛快了,扔下手里的棍子,扬长而去,徐明珠她娘这才哭天抢地的嚎起来:“天老爷啊!可上哪儿说理儿去啊!”嚎了会儿,又骂自己的女儿不省事。
待等落了晚,徐明珠回来,一下车见到门前两半的牌匾,身边便冷了半截子,进了院中,只见一片狼藉,她娘一见她,扑将上来,又嚎又怨的数落了一顿。
徐明珠不禁暗悔自己,一时嫉火攻心,却惹下这一番祸事来,也知得罪了梅鹤鸣,从此这清河县里便再无立足之地,又怕梅鹤鸣还要寻她的不自,忙跟她娘商议了,如今这里也呆不得了,不如去旁处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