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黄的草色,映照着他如雪般的白衣。
瑟瑟的秋风,如同腐蚀生灵的毒气,在他四周环绕。
他的剑已经准备好出鞘。
院子里的土质很松软,他每走一步,就留下个浅浅的脚印,每个脚印的深浅都完全一样。
每个脚印的间距也完全一样。
这在真正的高手眼里,是那么的可怕。
胡楼兰觉得很可怕。
自这次苍江论剑以来,其余二派对于这群过来寻求机会的江湖人士充满了鄙夷,因为真正的高手很少,胡楼兰虽然与前二者不同,但也觉得对于这群年轻的江湖客们而言,尚需要时间的打磨。
哪一个高手,不是通过岁月来慢慢雕琢?
哪一个名头,不是通过一次次的胜利来彰显?
年轻人们,不可能存在真正的高手。
这已经成为了许多大门大派的共识。
胡楼兰也是这么觉得。
但是,他错了。
眼前的白衣剑客,看似在漫不经心地走着,其实却是在
暗中催动体内的内力,使得手足肢体完全协调。
所以,他的每一步踏出时,才不会差错分毫。
这是许多成名已久的高手都未曾达到的高深境界。
胡楼兰从东方极的这几步,读出了一个辉煌的未来,一个即将成为传奇的天才剑客。
若是东方极能到达中品,那么他的剑,将能轻松地击败胡楼兰。
“对于这些天才,中品与下品必须要悟得的意境难道真的这么简单?”
胡楼兰只有苦笑,他已经算是天资聪颖,但也是到了三十岁,其妻西去之后,因为极致的痛苦才悟得了落英剑法的凋零意境。
对于李麻子以及江浩然一流,更是到了四十多岁才有了这层领悟。
胡楼兰叹道:“你的剑法,已不在我之下。”
东方极低下头,看着自己腰间那在日光照耀下,显得绚丽多彩的绝世之剑。
他缓缓道:“剑法,从来都需实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