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卢姆的威胁下,嫌疑犯只是稍微的犹豫了一会,便很痛快的在那份伪造的供词上,签写了自己的名字:佛罗多兰尼斯。
“怎么,你不想回答我的问题吗?”签好名字后,嫌疑犯再次开口道,“法律只属于执法者吗?”
“法律是帝国的法律,”卢姆郑重其事地说,“而帝国制定的法律,就是为了打击像你这样凶残的罪犯。”
“帝国已经抛弃你了,你却还要为帝国效力。”嫌疑犯浅浅一笑,戏谑的说,“我劝你应该认清眼前的事实,做出更好的选择。”
“只要是在这座孤独冰冷的城市里,任何人都没有更好的选择。”卢姆平静地说,“就如同现在的你一样,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卢姆从杀人凶手的面前拿走了那份他亲手伪造的供词和钢笔,然后他从坐的椅子上起身,准备离开这间狭窄且烟雾续绕的审讯室。
“任何时候,任何情况,我都有选择的余地。”嫌疑人的脸上露出了自信的表情,“正直的卢姆巴迪,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最后再说一遍,我不是凶手。”
说出这句话后,原本被锁链牢牢铐住的佛罗多兰尼斯便从这间审讯室内,消失得无影无踪。
卢姆看着瞬间从他眼前消失的罪犯,又低头看了看供词上的签名,他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傻瓜,从始至终一直都被对方耍弄着。
就在这时,他的肚子突然发出一声抗议的叽咕声,随后一股强烈的饥饿感涌了起来。仿佛胃要着火一般。不可遏制,并且越来越烈。
为了忙着审问各种罪犯,这位恪尽职守的执法队长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过东西。而现在饥肠辘辘的他,急需要去填饱自己的肚子。
卢姆拉开了审讯室厚重的铁门,穿过了来时的走道,登上了向上的台阶,又重新回到了那片充斥着喧闹与吼叫的执法大厅。
其实在这个异常拥挤且喧闹的,充斥着暴力和反抗的,塞满了各种罪犯的执法大厅里,有很多罪犯,他们并不是真正的恶人。
当他们触犯法律,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的时候,只是因为他们无法再继续忍受饥饿和贫寒,在死亡的逼近下不得不做出最后的选择。
“卢姆队长,”一副焦虑神态的罗洛德急忙走到他的面前,开口道:“你刚刚审问的那个嫌疑人,有可能是佛罗多兰尼斯。”
“不是有可能,事实就是。”卢姆一把将凶手供词的档案拍到对方的身上,“你应该早点告诉我,而不是现在。”
罗洛德接过档案,立即翻阅夹在里面的供词,在瞧见上面填写的签名后,随即露出委屈的表情说:“我也只是猜测,并不敢肯定。”
“我们是不是立即把他给放了?”罗洛德继而又向面前的上司提出建议,“毕竟他是兰尼斯家的人。”最后他刻意强调对方的身份。
卢姆面不改色的撒谎道:“他仍然被关在那间审讯室,”他决定耍弄一下面前的罗洛德,“现在就劳烦你亲自去把他放出来吧!”
罗洛德将档案搁在一旁的桌子上后,没有任何的迟疑,便朝着地下室的快步而去。对于他而言,这是巴结、讨好兰尼斯家族的机会。
在这座被贵族统治的城市里,根本就不存在公正无私的执法者,因为即使是代表正义的执法者,也不能对贵族行使法律赋予的权力。
法律只不过是一群自私自利的贵族制订出来保护他们自己的,他们怎么会允许法律伤害到自己呢!在这里,只有因果与时间最公平!
即使在整个帝国,也是由有权势的人来决定什么叫做正义。也就是说,有权势的人享有任意制造正义的特权和取消正义的特权。
正因为如此,罗洛德才会想要巴结投靠拥有权势的兰尼斯家族,以获取自身的富贵。但他并不是个例,而是大多数执法者都是如此。
然而,那间审讯室内并没有佛罗多兰尼斯的身影,当被耍弄的罗洛德返回执法大厅寻找执法队长时,卢姆的身影早已经不知去向。